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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奚,慢点。”
快走一段路魏平奚堵在心口的那团火被风吹灭,她坐在御花园的一处山石接着吹冷风。
郁枝见不得她闷闷不乐,柔声哄道:“别生气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此事八成是我那好表姐做的。”
倘她带了郁枝前往福寿宫拜年,结局便是方才在门前的羞辱。
倘她未带枝枝进来,少不得被太后追究不遵口谕的罪过。
不伤筋不动骨,左右都是给她添堵。
大过年的,嘴上说着不生气,魏平奚还是狠狠记了这对祖孙一笔。
郁枝轻捏她的脸蛋儿,眸子如水清澈:“笑一笑?”
“罢了,和她们计较做甚?反正你是奉了姨母的令进宫。”
大宫女宁游来迟一步,好不容易在御花园找到被太后赶走的某位小祖宗,急忙上前:“奴见过四小姐,娘娘在乾宁宫等两位呢。”
太后不待见的人,中宫满心欢喜奉为座上宾。
魏平奚和她的妾室被皇后最信重的大宫女亲自迎进乾宁宫,消息传到燕绘耳里,燕绘不动声色:“魏夫人有许多年没来京城了吧?”
“十八年没来了。”
“一晃十八年过去,时间过得可真快。”燕太后问道:“可想念京城?”
颜晴略一沉吟:“回娘娘,尚可。”
“嗯,你是个有本事的。”
连帝后的亲骨肉都敢偷换。
“妾身的本事当不得娘娘一声赞。”
“当得,怎么当不得?”燕绘蛮有深意地看她,颜晴抬眸对上她投来的目光,慢慢垂眸,心底寒意顿生。
聪明人寥寥几句完成见面的试探问候,太后忙着与其他家寒暄,很快福寿宫传来矜持的笑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陛下亲政十几年,朝野民心所向。
但十几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至少,还没长到让人忘记燕绘垂帘听政时期的光景。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仅仅‘燕太后’三字就成为多少人心中的噩梦阴影。
贵妇们小心伺候着,燕绘视线没再往颜晴那边瞥。
福寿宫看似人多热闹,实则人心如履薄冰。
乾宁宫,魏平奚与郁枝恭恭敬敬俯身行礼,颜袖柔声喊起,从袖中取出备好的压胜:“新年平安,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这是属于大炎朝皇后娘娘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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