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苛责嘲讽,无人来助,便显得道理不在四小姐这。
便显得她是错的。
文士们与权贵唇枪舌战告一段落,又有人存心转移战火,魏平奚挑眉,手中汤勺捏紧。
“——奉长公主之令,何人敢对四小姐不敬,统统抓起来!”
女官奉命而来,高举长公主府的令牌。
……
“皇姑姑?!皇姑姑为何要帮她?”
“这……奴也不知。”
季青杳凝眉思索:“皇姑姑去哪了?”
“殿下……太后说过,不准殿下打探长公主行迹。”
“我就问一问,你快告诉我!”
那宫婢犯难,挪动步子上前与她耳语:“长公主启程去了陵南府。”
“陵南府?那不是魏家的地盘?她去那做甚?”
季青杳直觉有什么被她忽略了,且是极其重要能捏住季云章软肋的要事。
她在皎月宫左右徘徊,倏地冒出胆大包天的一念:皇姑姑至今未婚,该不会她也喜欢女人?和魏平奚臭味相投?
心里这么想着,没留意脱口而出。
宫婢愣怔一霎,忽然跪地,面白如纸。
心底话无意说出来,姣容公主也被自己的大胆言语吓到,蓦的四肢冰凉,缓缓转身。
燕太后含笑望着她:“杳儿,你说什么呢?”
殿内宫人纷纷躬身退去。
季青杳瑟瑟发抖:“皇、皇祖母?”
偌大的皎月宫内唯有太后和公主,便是太后身边的嬷嬷都退守宫门口。
燕绘老了,可她的耳朵好使,手一招:“好杳儿,到哀家这来。”
“皇、皇祖母,杳儿错了,杳儿不该编排皇姑姑,杳儿错了!”
她跪行过去,作叩头认错状。
下巴被一只手托起,太后笑意微滞,一巴掌重重扇在孙女娇嫩的左脸:“养你这些年,翅膀硬了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是,是……奴婢错了,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
她忙不迭磕头认罪,额头很快渗出血。
怒意慢慢平息,燕绘冷声道:“起来罢,莫要再让哀家听到你说不该说的话。”
“奴婢谨记,奴婢再不敢僭越!”
“喊什么奴婢?”太后笑着扶起她:“你可是帝后唯一的女儿,我大炎朝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又忘记身份了?这话可不能被你母后听到,她啊,精明着呢。”
季青杳笑得谄媚:“她再精明,不还是输给了皇祖母?”
“疼不疼?”
“不疼。”
“好好养着,伤好了再见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