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书手背青筋毕露,似是隐忍到极致,沉声慢语:“正是为了女儿,为我孙家清誉,她才不能在那地方!
“你想过没有,若这信上所言为真……女儿不得女婿敬重宠爱,反与魏二私通,事情传扬开,不说她一人,咱们孙家可就成这天下的笑柄了!”
孙夫人面如土灰。
“为今之计,是先去探知虚实,倘若真有此事,和离是最好的脱身办法——斩断一切毁我孙家声名的恶源,错全由他魏家去背!
“不能人道,不能人道跑来祸害我的女儿?当我孙千业是孬种不成!”
门砰地被推开,孙大公子手握长剑:“爹!我去把姐姐带回来!”
……
“秦弹指可到了陵南府?”
“到了,昨儿个到的。”
“好!”魏平奚丢了笔:“到时候借他‘弹指功’一用,事成,他欠我的人情就算还了!”
“是,奴会一字不差将这话说给秦侠客听。”
“万事俱备,那就等着看好戏罢。”她翘着二郎腿,手捧香茶,茶盖拨开滚荡的热气:“她在做什么?”
“郁姨娘去了后花园散心,金石银锭和吴嬷嬷跟着。”
“后花园?”魏平奚问:“我大嫂二嫂还有那两房的妾呢?她们在做什么?”
玛瑙摸摸鼻子:“不巧,她们也去了后花园。”
“有热闹看?”她眼睛一亮放下茶盏:“走走走,快去看,晚了就看不着了!”
……
郁枝被堵在后花园西南边的角落,听两位夫人‘谈规矩’。
大谈特谈,嗡嗡嗡嗡。
这哪是巧,这是算好了时辰特意蹲她来罢!
她一身鲜色,穿的是‘绫罗坊’有钱都难买的芙蓉花枝绣金裙,戴的是‘玉石阁’三千两一对的‘白玉轻’,水亮的镯子衬得细腕瓷白。
发间一支金簪,流光辗转,艳丽倾城。
压裙的玉都极妙。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浑身上下竟无一物不好。
百般的奢靡点缀着这张艳色,两位夫人咬牙切齿,心底不知将这“狐媚子”翻来倒去骂了多少遍。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见了我等跪也不跪,谁教你的?”
大夫人孙氏神情不屑,二夫人难得帮腔:“在这家里,妻是妻,妾是妾,哪能真乱了尊卑?
“四小姐我们惹不起,你我们还是惹得起的,话我就放在这,少出来勾.引人!真把自己当花楼卖笑的妓子,随手一招就引得男人们为你五迷三道?”
郁枝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诸般羞辱的话层出不穷地往外冒,暗暗计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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