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外面人怎么奉承仪阳侯,在她心里,父亲可谓贱得慌。
狗一样巴望母亲手心落下一些残渣供他苟活,转过身对着其他女人又能凶狠如恶狼。
她命苦早夭的两个庶妹就是这样来的。
是魏汗青喊着母亲的名,蒙上两位姨娘的眼睛,按在窗台播下的种儿。
魏平奚眼神幽暗,那一幕,她是亲眼见的。
甚至父亲知道她躲在花圃附近,依旧凶性不改。
两位姨娘到最后遍体鳞伤晕了过去,或许正是那个时候她对世间男子生出不屑与厌恶的糟糕情绪。
对父亲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父亲也不喜欢她。
除了母亲以外,全天下的女子父亲只喜欢柔顺的,喜欢跪着舔他脚的。
魏平奚眼波荡起一缕危险的暗色,赶来的李乐见夫人拿心肝疼着的鹦鹉快被四小姐掐死,连忙呼道:“四小姐手下留情!”
一语,惊得魏平奚猝然抬眸。
李乐吓得倒退三步:“四、四小姐?”
魏平奚淡淡地“嗯”了一声,松开手,鸟儿逃得升天,老老实实钻进笼子,再不敢大咧咧地喊“阿四。”
“我来给母亲请安。”
李乐惊魂未定地白着脸,魏平奚笑不达眼底:“你在怕什么?”
“四小姐威势愈浓,天生是当主子的料,奴怎能不怕?”
不愧是母亲身边的人。
看在母亲的面子,魏平奚没难为她。
她心绪稳定下来,李乐这才敢回禀:“得劳四小姐等一等了,夫人礼佛不准任何人打扰。”
“你去罢,我在这等母亲。”
“是……”
魏平奚坐在长廊边,夏日炎炎,她看起来恹恹的,无精打采。
前世她很好奇母亲与父亲私底下如何相处,母亲对那个男人分明半分情分都无,为何甘心为他生儿育女?
她更好奇,她是怎么来的。
莫非也是父亲用了粗暴强迫的法子?
这是她的心结。
这心结影响她甚深。
以至于重生回来的第二天,仗着功夫好,她避开护院趴在流岚院主屋的屋顶,轻手轻脚掀开挡在眼前的瓦,见识了想都不敢想的荒唐。
想想还觉得是场梦。
母亲不是她以为的样子,父亲,倒是比她想象的更卑贱。
人心隔肚皮。
魏平奚低垂着眉眼,直到魏夫人从走廊的另一头来到她身边,手落在她额头,她眼皮轻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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