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珉玉看着眼前的酒杯,面色阴鸷:“你什么意思?”
“这两杯酒其中一杯下了毒,三哥可以挑一杯喝。”这时候他还喊他三哥,但这声三哥已经是说不出的讽刺了。
“我为什么要挑一杯?你还真能在这灵堂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着我喝了这毒酒吗?”花珉玉冷笑了一声,“哈,花染衣你当我傻吗,我今日输给你是不假,那又怎么样,二叔能看着你做出这种毒害兄长的事情来?你至多不过是把我赶出花家罢了。我只要还有命活着,将来扶云山庄是谁的还要两说!”
这时候他还哪有昔日里扶云山庄三公子锦衣玉裘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张俊脸扭曲的近乎狰狞,只能像一个毒妇那样发出无力的诅咒。这模样太难看了,连带着让花染衣觉得这场谋划已久的胜利都显得那么无趣。
但他又忍不住觉得得意,他忍了那么久,不就是想看到花珉玉这副模样吗。失败者丑陋的模样会有损于一个胜利者成功的荣光,但却不会有损于一个复仇者的快意。
“我现在杀了你二叔又能拿我怎么样?”他抬了抬眼皮轻轻的啧了一声,“弑父的罪名你都安在我头上了,杀兄又如何?三哥啊三哥,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心虚吗?二哥从没来梦里找过你吗?”
他这话一出,别说是花珉玉,在场众人没有一个神色不悚然一惊的。花珉玉更是瞬间又白了脸色,颤着声音道:“你……你胡说什么!别以为我落到这个地步,你就能随便把这种罪名安在我头上!”
花染衣看着他这副见了鬼的样子,目光之中都不由得带上了些讥讽似的怜悯:“十样锦的香料,配上罂粟花入药的毒,半年毒性就能浸透全身,毒一入心脉,神仙也难渡。你以为三夫人这手真是做的天衣无缝,鬼神不知?要不是念在那时候你也还年幼身上流的也是花家的血,爹能让你也活到今天?”
十几年前花家嫡长子花瑜玉卧榻小半年后病逝,随即三夫人暴毙,差不多隔年四夫人就也去世了,花老庄主那一段时间极为消沉,只将尚还年幼的花染衣送去了一庄,其余庄中诸事都交给了花锦添打理。可惜最后没隔几年花夫人也伤心过度也离世了。自那之后,几个姐妹相继出嫁,花瑜玉膝下还有一子,交由二嫂带回娘家抚养,除了每年几个团聚的日子回一趟山庄,整个庄内人丁都极其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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