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说什么?”她不耐烦地拿剑柄叩了下车壁催促道。
南宫仰瞪她一眼, 半晌才扭捏道:“今天……还没来得及多谢你。”
“也不是为你,”闻玉道, “无尘确实是把好剑, 你方才也看见了。”
“你要只想教训一下方掠, 原本不必斩断他的剑。”南宫仰神情显出几分复杂, “这样一来,你得罪了白羽门, 我那堂哥只怕也要记恨上你。”
“我敢做难道还怕他们记恨?何况我这么做, 也有别的考虑。”
“什么?”
闻玉没回答, 只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你怎么这样啰嗦, 倒像是关心我似的。”
南宫仰耳根一红,立即道:“怎么可能, 我……我是想问问你之后几天又有什么安排。”他刚一说完又连忙摆出一副“你不要多想”的神情,“我先前在沂山答应过你日后来了江南, 要带你去四处看看,自然是要说到做到的!”
“你什么时候答应的我?”
南宫仰见她竟不记得了, 心中有一瞬间的失落, 倒像他自己自作多情了一般,面皮更红上几分, 也不知是羞是恼。闻玉见状, 终于从唇间泄出一声轻笑:“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我记得。”
南宫仰这才意识到又叫她戏弄了, 不免抬起头瞪她一眼。闻玉才不在意他的气恼, 反倒笑意更胜。南宫仰瞧着她灿若春花的笑眼, 不知怎么的,有气也使不上了,又想到时隔一年,她竟还记得自己当时念的那两句诗,一颗心又“砰砰”跳了起来。
“总……总之,一言为定,等明天我再来找你。”他撂下这话,便急急放下车帘,落荒而逃一般吩咐车夫离开了客庄。
闻玉回到庄内,见卫嘉玉和幽幽两个正坐在院里翻花绳,不禁愣了一愣:“你们这是……”
“你小时候没玩过这个?”幽幽小手一翻,头也不抬地问。
闻玉打从七岁以后就没玩过这个,要换南宫仰在这儿一本正经地翻花绳,必定要受她一番嘲笑。但她站在一旁瞧着卫嘉玉耐心地坐在石凳上,专注地看着女孩手里的红线,随即伸手灵活地挑出其中一根,从食指上穿过去,紧接着两手如变戏法似的,轻轻一翻便翻出了一道蛛网似的屏障,忽然觉得这孩童间的游戏都显得文雅又有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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