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怕自己晚去一步,好剑便会叫其他人挑走,于是无不施展出浑身解数,想要赶在众人之前,抢先取下一把好剑。
闻玉见两个不知是何门派的弟子为了争夺同一把剑,站在圆木上便动起手来,结果其中一个一时不敌,叫对方一掌从木桩打落。掉下的那个身形落到半空,抓住机会踩着插在木桩上的剑柄,借势又重新跳回了木桩上。可那原本插在木桩上的长剑,有的却受不住这一蹬,瞬间断成半截,剑柄随之掉落到底下的剑冢中,和那些已经朽烂的残剑一同葬身坑底。
另有一些人则站在坑边,并不急着上前拔剑。只等着其他人抢个你死我活之后,才挑出一把尚能入眼的宝剑,半路再从他人手中抢过来,坐收渔翁之利。
胜者洋洋得意,败者忍气吞声;实力高超者从容不惧,身手低微者见缝插针。
见此情景,众人才明白祁元青为什么说试剑大会真正的比试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这不仅仅是剑客之间的较量,也是铸剑师之间的比试。光只开刃日一天,五百人中最后只有不足一半的人能够顺利从木桩上取下一柄能用的剑。
闻玉收回目光,又看向他手中的剑:“你这把剑是从哪儿拔出来的?”
祁元青道:“随手取的,这木桩上这么多人,哪儿有功夫细看。”
幽幽道:“可万一这剑不好,你岂不是就要输了比试?”
祁元青笑道:“比武到底还是看自己的本事,哪有自己本事不行反倒怪罪到剑上的呢?”
他倒是很想得开,一旁的南宫仰却不由冷哼一声:“你输了是怪不到剑上,铸这剑的却要怪自己倒霉,怎么就叫你取到了这把剑。”
祁元青还未带着剑去一旁登记,不知手里这柄剑出自何人之手,如今听见他这话,怔忪一瞬意外道:“这剑该不会是你所铸的吧?”
南宫仰冷冷瞥他一眼,未说是与不是,祁元青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大笑起来,伸手环住对方肩膀:“可见我与你缘分不浅。你放心,这次试剑大会,我必定尽力不叫你丢脸!”
他说完又想起一桩事情:“不过不知道你堂兄南宫伸的剑叫谁取走了,他一向视你为劲敌,要是拿他那剑的是个身手寻常的弟子,愚兄或许能替你与他争上一争。”
提到这事,南宫仰的脸色冷淡了些:“昨日我在码头碰见他带着白羽门弟子回庄,多半是大伯父私下已与白羽门谈好了什么交易。”
“白羽门?”祁元青一愣,“你大伯难不成是看中了方掠?”
南宫仰冷着脸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