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玉等在大堂的间隙里,看了眼客栈墙上贴着的告示。那上头是一桩几天前发生在惟州城里的凶案,城中一家戏班遭了强盗,整个戏班里的男女老少没留下一个活口。当地的县衙老爷急得上火,命人四处搜捕,便是距离惟州城不远的宁溪镇也贴满了告示。
这事情他一路过来已经听了不少议论,算不得什么新鲜事。正在这时,身后忽然起了一阵争执。
“别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老子什么时候能进山?”一个虎背熊腰的黑壮汉子,拎着角落里伙计的衣襟,怒喝道,“前几天可是你拍着胸口保证有法子能送老子去万年村,这会儿你跟我说都不作数了?”
那伙计叫他拎着衣领,瑟瑟发抖地解释道:“……这、这山路塌方,小的也没法子啊。”
“老子管你这么多,我看你就是成心耍老子!”
那大汉双目一瞪,心头火起,钹大的拳头眼见着就要落下来,忽然间叫人在半空中拦住了去路。那屠户定睛一看,发现是这两日同住在客栈里那家叔侄的随从,似乎名叫纪城,他生着一张冷脸,看上去不好对付。
他这边的动静显然已引来坐在大堂中其他人的注意,屠户在心中骂了一句,到底心中有些顾虑,还是松开了伙计的衣领,狠狠瞪了来人一眼,没再继续闹事,又坐回桌边。
伙计松一口气,忙冲纪城长揖道谢。对方摇摇头就坐了回去,倒是纪城身后的南宫仰探出头,好奇地同他打探道:“如今真的没有什么法子能进山?”
他叔叔南宫易文就坐在他身旁,二人虽是叔侄,但看起来年纪倒也没有相差多少,只说是兄弟也有人相信的。伙计见他们一身商贾打扮,听说是急着去北边进货,却叫山雨拦住去路,这才在此地耽搁了几日。
“不是小的不帮忙,但就这一条路,客官要是不着急不妨再等几天。”
“要等多久?”
“官府已经派人加紧疏通,想来再有个几日应当就能通人。”
南宫仰听说还要几天却是没个定数,又皱紧了眉头:“就没有其他路可以进山?”
“倒是有条山路,可惜这天气,没人带路根本进不了山。”
南宫仰一听,忙道:“那找个熟悉山路的领我们进去就是了。”
伙计苦笑道:“不满客官你说,雨季山势复杂,这天气进山,稍不留神就要丢了性命,没人敢贸然带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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