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她身体病弱,稍后赶路时可能坐不稳,从马背上滑落下去,贺知砚伸出双臂,两手握住缰绳,护在她身体两侧。
坐稳后,他朝下方看去:“希望武安侯说话算话。”
秦锦夜的视线此刻落在徐瑶月的身上。
徐瑶月没有韶音那么好的待遇。她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很有可能半路上逃跑。于是,负责带她的人直接将她面朝下横放在马背上,防止她不老实。行为粗鲁,毫无尊重和怜惜。
秦锦夜怒意升腾,不禁攥起拳头,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
听到贺知砚的话,他才移开视线。
这一看,不禁愣住了。
只见自己的妻子坐在马背上,柔顺地倚在别的男人怀里。虽然知道她是因为身体虚弱才会如此,但此刻秦锦夜看着两人同乘一骑的画面,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顿觉刺眼极了。
他脸色难看得厉害。
“希望你们也能说话算话!”他冷冰冰地道。
眼底充满冰冷的杀意。
被人当面掳走妻儿,于秦锦夜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只要侯爷说话算话,我们自然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贺知砚说道,随即轻轻夹了夹马腹,“驾!”
一行人陆续离开。
韶音身体不好,经不起剧烈的颠簸,加上贺知砚有别的打算,于是带着她慢吞吞地缀在后面。
没多久,就不见了其他人的身影。
后面不远处,是秦锦夜的马匹。
他答应了贺知砚等人,不带人追杀他们,不代表他自己不跟随上去。
“夫人可否不这般倚着我?”这句话在贺知砚的舌尖上滚动了数回,始终没能说出口。
他要怎么说?强迫她坐直身体?可她身体病弱,那样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就这样让她倚靠在他身上,又有股诡异的亲密感,让贺知砚不自在极了。
韶音才不管他怎么想。
灰灰已经告诉过她,这人并没有娶妻,还是单身汉一个。既然如此,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将他当靠背了。
马儿虽然跑得慢吞吞的,但那是相对早已跑得不见影儿的其他人而言,事实上时速并不慢。
风沙吹来,体验并不太好,韶音别过头,脸埋在贺知砚的身前,一手抬起,用袖子掩着风沙。
“知道秦锦夜为何如此轻易让你们得逞吗?”
袖子下面,她声音细细的,轻轻的,却又恰好能让贺知砚听到。
“夫人想说什么?”贺知砚淡淡地道。
韶音道:“你要感谢我。”
“难不成夫人想说,是你故意让我们抓住的?”贺知砚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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