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阿姨,那我走了。”对方道。
“慢点啊。”吴灵惜说道。
送走对方,关了门。
喝得醉醺醺的方茂年站都站不稳,也没认出这是丈母娘,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吃力地辨认着她是谁。
吴灵惜一把推开他的胳膊,狠狠将他推到地上,窜进厨房里,拿出擀面杖,举起来就朝着方茂年打下:“我让你打我女儿!让你打我女儿!”
方茂年被打得“嗷”了一声,王八似的在地上舞动着手脚,结果胳膊抬起来,胳膊挨打,腿脚抬起来,腿脚挨打。
吴灵惜头一回打人,打得还是女婿,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根本没有章法,忽然一擀面杖打在方茂年的额头上,“咚”的一声,方茂年晕了。
吴灵惜也吓了一跳,手一松,擀面杖掉了在地上。她怕把人打死了,但是又觉得不至于这么容易死,她都没打出血呢!
蹲下去,颤着手摸了摸方茂年的鼻息,发现他果然还活着,“呸”了一声,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打着打着,又哭了。
“畜生!畜生!”
如果不是他,女儿怎么会不认她?
过了不知多久,她打得累了,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忽然感觉到有些异样,抬头一瞧,女儿不知何时走出来了,抱臂倚着墙。
“萱萱!”她忙站好了,脸上堆出讨好地笑,“妈打他了!你看,妈打他了!”想到什么,她低头,吐了一口唾沫在方茂年的脸上,满是泪痕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萱萱!妈吐他了!”
她想让女儿别恨她,可是又想到,女儿明说过不恨她,只是不能原谅她。
她想让女儿原谅她,但她说不出口。
满眼哀求地看着女儿,脸上写满了祈求。
韶音低垂下眼眸。
沈萱会原谅她吗?她遭受到两年的家暴,日子过得昏天暗地,每天都想要一个解脱、一个出路,难道因为吴灵惜的知错、道歉,这些就能一笔勾销吗?
“我送你回去。”她放下手臂,扯过吴灵惜就往外走。
接下来,她跟方茂年有一场仗要打,不适合吴灵惜卷进来。
“妈不走!”吴灵惜挣扎。
韶音硬拽着她,将她拽出了家门,又强行塞进车里,锁了车门,开着车回吴灵惜的住处。
吴灵惜一路哭,韶音毫不动摇,一路拽着她回了家。
被塞进家里,吴灵惜还不肯,摇着头,抓女儿的胳膊:“妈跟你走!妈不回来!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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