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矿泉水喝完林初随手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里,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重新振作精神继续上班。
VIP卡座的人就等着他出来,只要他出现了酒吧气氛就会明显高涨起来,你就只能看见这容貌过分艳丽的粉毛年轻人端着盘子在混合着烟和酒的场所里穿梭。
林初在这种略显混乱的光影中无疑是最迷人的,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酒吧里绚烂的灯五颜六色地从他脸上身上划过,切割出来的就是一个充满服务性微笑的脸,和谁都没有距离,又和谁都充满了距离。
他虽然只是一个服务员,看似很不起眼,但是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为了他来到这里,就为了看一眼这粉色的珍珠落在泥泞里是不是还那么漂亮。
凌晨四点。
酒吧里的客人差不多都已经散完了,这个时候除了值班的人需要留下来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其他人都可以下班了。
林初站在自己的柜子前按了按酸痛的脖颈和笑得都有些发酸的脸颊,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就感觉到一大团烟和酒混在一起奇怪味道,不算特别难闻但也绝对不算不难闻。
他嫌弃地脱掉工作服装进袋子里,准备带回去洗一洗,换好自己的衣服后就跟着下班的人一起走向后门。
东哥体谅他们下班时间晚没有公交车可以回家,所以找了辆面包车当成员工上下班的接送车。
林初家里住的远,往往车子都是第一个去接他然后最后一个送他的,所以林初一上车就睡觉,一直睡到桃园村的村口,司机叫醒他他才拿着东西拉开车门下车。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重复了上千次,一个人出门再一个人回来。
但今天注定不一样,因为白天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是一个人。
林初提着袋子脚步有点飘浮地往村口方向走,他刚才在车上睡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这会儿走路的时候都还没想起来自己家已经没了,还在思考自己一会儿是先洗澡还是先吃点东西,那件臭得不得了的衣服明天洗能不能干得了。
他还没思考出问题的答案,耳朵已经先听到了脚步声,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一束手电筒的光,这光细心地打在地面上,没有刺到林初的眼睛。
林初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就认出了手电筒光后的人是谁,是程晚秋。
林初表情不变,脑子里却在反问自己:我在做梦吗?现在可是凌晨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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