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待在租房整晚,躺在床上听外面的动静,她能感觉地面被行李箱轮子拖曳过的轰隆轰隆,千万隻鸟张开羽翼扑腾到她的心脏上面振翅,心脏不停地跳,她的内心却安静极了。
撕掉整面墙的照片花了半个小时,金鱼装在水盆准备拿去送给花店老闆的儿子、地毯捐给火车站的流浪汉,除了相机跟一袋换洗衣服,她别无所有。
余果寧愿来世做一隻蚂蚁,一个树洞也能当成家,无奈这世界太广、太大了,一些流言蜚语、传统世俗就能把生活弄窄,流浪变成负面,窄的没有过去,不成未来。
她在窗台撒满鸟饲料,然后紧紧拉上窗户上锁,隔天再醒过来,她精神有点慌忽,租房的摆设又回归她刚来水川市的时候,空荡荡的内部、积水的浴室地板、漏水的阳台。
两隻小鸟用嘴啄窗框,余果换身衣服,也学牠们,点几下头,表示再见。
走出巷子魏寻刚好从后门走出来,看到余果背着包包隐约猜到:「你要走了?」
余果朝他走进,魏寻端一个咖啡色托盘,是巴斯克蛋糕。
「今天我生日,嚐五口?」魏寻对余果笑。
「你几岁?」余果剥一片蛋糕下来,咬入嘴巴,舌头舔一下,乳酪散开,绵密的奶香口感。
「二十五啦,怎么了?」魏寻自己也嚐一口,满意地点头。
没想到下秒余果突然唱起生日快乐歌,下午巷子口的街道人来人往,余果越唱越大声,没有丝毫羞耻感。
魏寻沾一指腹奶油抹到余果鼻头,说:「谢谢。」
余果今天穿棕色短版外套,现在像一个小麋鹿。
余果把书包拽到胸前,拨开包包内袋,找出相片递给魏寻。
魏寻又惊又喜:「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