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前最后一晚,谢图南坐在练习室给苏禾染头发,配服饰。
他这次被要求染蓝色,烟罗自从他上次公开表演后,就看上他染的大红,自愿让红色染到头发上。
陈见洵变成卷毛,张望北一改厚刘海,打薄成旁分。
谢图南蓝色染太久时间,久到醒来只剩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其他人躺在舞台,铺一层床垫睡着了。
谢图南转身高举手臂,露白皙的额头和其他人呼呼大睡的模样,照进相机,po在乐团粉丝团。
:lastnight.:)
前一条还是陈见洵偷偷上传这阵子练团的小心得分享到动态上。谢图南切到自己的帐号,点一颗红心。
「我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张望北躲在后台拨开布幕,人潮自门口涌进,他紧张兮兮地不断跺脚来回走。
谢图南握着吉他,还没习惯掛在耳朵的耳饰,两隻耳朵加起来零零总总有六个,加上唇环、贴上的眉骨钉、两手共六枚戒指。
陈见洵倒是享受苏禾给他配的无袖背心,侧面露出的手臂曲线精壮,他站在一面大镜子前左摇右晃,想着待会弹着贝斯该会有多吸引人。
「我发则讯息。」谢图南走到后台,推开门,是一间有红色沙发的休息室。
谢图南点进跟余果的聊天页面,反反覆覆打了几个字又删除,他踌躇着,给余果那两张票是家属票,座位特别安排过,是最前面两排,以前有这样的票谢图南的份都算张望北的,张望北巴不得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全都来看他们的乐团表演。
主办人的声音从耳返传过来:还有五分鐘。
谢图南搓着拇指的老茧,叹口气,捶沙发扶手一拳,关门背吉他。
:我作曲了。
余果打开手机,开到连接网路的页面,今晚的海不平静,她的身体随渔船上下沉浮,闻到简十遇杀鱼的血腥,她一度以为晚餐会在下秒吐出来,她摀住嘴巴,牙齿咬上下唇,硬生生憋回去。
简十遇挑眉,往后指身后的小木门:「要不要进里面屋子看,有电视,还有网。」
余果用水盆捞起两隻活蹦乱跳的吴郭鱼,倒光它们被鱼鉤刺穿的血水,放在靠近木门旁的蓝桶。
「好,我看一下就出来。」余果脱掉手套,手套掉在地上像漏气的两个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