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到了,余果粗略分开不完整的档案,把残缺的传输到自己的随身碟,能剪辑的放在张望北给的白色随身碟。泡麵吃了一碗,以为能熬整夜,结果不到一半时间就饿了,挨饿直至天明。
她回租房简单洗漱,换身衣服,和昨日差不多的装扮,但衣服换成白色无袖。张望北在群组不断提醒说,明天下午太阳大,不想晒黑擦防晒,不想中暑多带水,不想热昏头的穿淡色衣服。
余果第二天是独自前往旁海码头,剩下的人会处理器材搬运,她不想跟其他人多说话,在群组投票区选独自前往的框格,她想先到旁海码头看看。
这是余果第一次无端站在海桥上眺望大海,海提很长,好像把无际的海洋划分大半,延伸到只剩一小点的尽头,堆叠于海提上的云彩像是有人倒翻水彩,肆意挥霍。余果意识到,云不只有一种顏色,它们交叠混合,湖水面的淡蓝、艷阳冲淡的粉红、黄土的褐黄、事物止境的白。
渔船在远航,归航的船隻被绳子綑绑船头,任浪衝撞也不漂。
余果顺着渔民搭起的长梯,漫步在沙滩上,柔软的沙子包裹住白色的球鞋,在经歷上次的大雨后,球鞋不再是崭新的白,覆盖了些许黑色擦痕。
邻近陆地的沙岸有一排用帐篷简易搭设的店家,有的店家在招牌前掛一盏黄灯,灯不重,海风吹来会乱摆。
余果学来玩的小孩躺在沙滩上看日落,沉醉被松软的沙土掩埋。
不久,张望北的声音出现在沙滩内,由远到近,下秒余果张开眼睛,谢图南的脸悬在半空中,他瞇眼:「舒服吗?」
舒服,她明白为何有人伤心时总来看海,海纳百川,连带一旁的沙土也学会接纳、包裹来到这片土地上的所有。
余果缓缓闔起眼瞼,用身体给她展示,没想到谢图南开始轻哼,歌词里有夏日馀热、有尾指勾手的羞涩、有双唇触碰的柔软。
:假设我醉了,你会亲我吗?
「昨天写的,不记得你怎么会哭,但是你的眼睛一直跟我说故事。」
余果睁开眼睛,谢图南手提着裤子转身就跑,跑到离海不远的陈见洵身边,陪他一块抽支菸,两人赤足踏入浅海,烟罗的鼓声伴随余果的心跳一拍一拍,海浪拍打礁石,衝出浪花。无数拍打,是不是有关于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