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图南食指摸她脉搏的时候,她想笑,她想说,人哪有这么容易死呢。
摸到心跳时,谢图南手腕一转,勾她的手臂,另隻手搂着她的腰,这么一拉一放,路上骑来的小摩托按了喇叭,骂:「不要命了你们!」
余果彻底清醒,她闻到谢图南独有的薄荷味,腐蚀的红墙,看到那颗一半的行星,眼角上挑的凤眼,混浊的天空。
「我睡地板,陪你一夜,有人敲你门,我会去开。」
像是退了一万步的办法:「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跟你进巷子。」
余果愣了下,不顾谢图南轻描淡写中的焦急,望计程车驶离五顶路口,帽t穿的发烫,手却像冰块。
「你要当守夜人?」
她想到一首歌:你醒得用力,以为黑夜会过去。
她视线一滞,王武好像看见她了,兴致勃勃想要迈步走来,余果在谢图南的臂弯里仰天大笑笑,眼睛盛满无边阴影。笑着笑着对地上吐了口水,她唱:你醒得用力,以为黑夜会过去,我懂你渴望有人注意。
谢图南一瞬间以为余果被老男人打出病来,像是第一次见面,被梄泊捉住脖子的她,他们两个在黑暗中接吻,他好几个小时没喝水,嘴唇乾的像木头,她的嘴唇挣扎的湿润。
他们接了一场漫长的吻,亲了谢图南一嘴唇血。
他把吉他背在余果的右肩上,替她挡了些脸,帮她戴外套帽子,然后捂她的眼睛,小声安抚说:「别看,余果。往前走。」
余果彷彿自己踩在深潭边缘,一不注意就会跌入河水,嘻笑、喝斥、交谈,都被隔绝在外,都是黑,无尽的黑,她脚步顿了一下,后背碰上谢图南起伏的胸膛,原来谢图南也在紧张,也不如平常那般老神在在。
「钥匙。」谢图南的手并没有放开,他从余果外套口袋找出钥匙,插进锁孔试了三次,怎样都对不准。
「他妈的。」他骂,余果就笑,他又骂,余果踢他小腿,他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