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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2 / 2)

他也不晓得要往哪去。

脑子躁的很,身上的反应也不平静,跟上回一样的。

背上的人两条细胳膊吊在梁川颈间,小脑袋拱在梁川脖子中间嗅,抱着他哼哼。

就跟来了瘾头似的。

陈小幺自是也晓得,自己又发病了。

他脑子迷迷糊糊,也想不出来为啥这么快就又发病了,可被梁川背在背上,嗅到了他男人身上的味,就一点不慌了。

就像是有梁川在,他就晓得该如何去解这瘾头。

陈小幺脑子里转的慢慢的,可还记得上回发病的时候的事儿。

……在土墙,还有麦垛子旁,他可还都记得呢。

他在梁川背上作乱,呼吸声轻轻的,又软绵绵的,透着点儿娇意。梁川当是半点儿不陌生。

不说发病的时候了,就是没发病的时候,夫夫两个晚上熄了油灯上了炕,梁川抱着他要干点儿啥的时候,陈小幺就都是这幅模样。

梁川向来是对陈小幺没半点儿抵抗力的。

可这会儿,梁川破天荒的没理他。

头也没回,硬着张脸,就是直往前头走。

陈小幺闹腾了半天,没得到回应,这汉子抱着他大腿的手,硬的跟那铁板子似的,勒的他都有些疼了。

但就是不回头过来瞧他一眼。

陈小幺伸手要去挠他,还被他捏着手往怀里一放,力道大的很,跟要捏断他手似的。

陈小幺被制着,瞪着他的背影,半晌,委屈的哭了出来。

他攀着梁川肩膀,一排细细的牙齿咬了上去,“你不疼小幺!”

身体难受的紧,眼泪也就跟着兜不住了,“小幺、小幺……不给你当媳妇儿了!”

梁川猛然顿住步子,搂着陈小幺大腿的手,也一下收紧。

一阵天旋地转,陈小幺就被怼到了树干子上面。

是棵歪脖子枣树,杆子不粗,只陈小幺腰那么粗细。

这小细杆子被梁川这么一下怼的,是直晃荡。

陈小幺也被怼疼了,泪花儿扑簌簌落了下来,直落了个满脸泪痕。

“咋不给我当媳妇儿了。”梁川两条胳膊撑在他旁边,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盯着他,“那给谁当。”

这话真不像是梁川能说出来的。

换个声儿,那不就跟村里有名的,那冯家的冯兰香,天天跟自家汉子吵嘴时候说的酸话一样么。

可陈小幺笨脑袋,也听不出来,就只顾着委屈。

他一边一只手按着眼睛,小嘴巴还扁着,泪珠子直往脸颊下滴。闻言,手仍是按着,脸却往旁边一撇,哭着道:“你、你都不疼小幺了,干嘛还要给你当媳妇儿哇……”

话是梁川自己说过的。

他说小幺是媳妇儿,该他养着,陈小幺要他疼自己,他也答应了。

可现在,现在……!

梁川盯着他,深深吸了口气。

陈小幺嫁给他这么久,脾气也见长。

从最开始话都不敢多跟他说一句,慢慢开始使小性子,到如今,哪儿不顺心了就掉金豆豆。

梁川也不是没见过人哭。

像是梁田,每回调皮捣蛋之后,挨了梁老汉的打,也哭,嘴巴张老大,往死里嚎,看了直教人更想揍他一顿。

陈小幺就不一样,哭起来的时候,悄没声儿的,但就是这么安静的掉金豆豆,偶尔抽下气,梁川心都快要给他剜一块去。

但这还是头一回,陈小幺边哭还边喊,不给他当媳妇儿了。

梁川除了心里疼,太阳穴还一跳一跳的疼。

他是一直在忍着。

陈小幺发这病时,身上的味儿本就比平日里还要重上好几倍。

往常他闻着陈小幺的味道就不怎么碍得住,被稍微撩一下就想亲想搂,更何况是这么浓的。

这哪里是病?

若头回他还真觉着这是怪病,这回,他没带陈小幺去看大夫,自然是已经觉出这不是什么怪病。

犯这病的人,会一犯病,就只想着干这事儿么。

陈小幺想,自个儿也一样,被勾的要发疯。

非要说是病也成吧。那就是两个人一块儿都犯了病。

自己犯的是那畜生病。

“怎么不给我当媳妇儿了?”梁川抱小孩儿似的抱着他,让他后背怼在树干子上,低着头看他,又问了一遍。

他老问老问,像是在这上头绕不过去了似的,陈小幺也给他问住了,抹着眼泪呆了半晌,理直气壮道:“你、你凶小幺呀。”

少年嘴唇一张一合的,流了些眼泪,眼睛和脸颊都红。梁川目光在他脸上一寸一寸的巡视,突然俯下身,拱到他细细的脖子旁。

又白又细的一截脖颈,他身上最香的地儿。

“没想凶。”梁川一边嗅他脖颈上的气味儿,一边低低的问他,“是你。”

“你到底为啥这么香。”

陈小幺睁着眼,黑眼珠都被雾气氤氲的湿润,睫毛湿漉漉的掀起来,瞧着梁川,无辜又迷茫。

身上被压上来一个浑身都是腱子肉的大个子,后头又是硬邦邦的树干子,陈小幺被挤在中间,只觉怼的慌。

梁川又在问些他也听不懂的话了。

小幺哪晓得呢……

小幺还觉得他男人的身上的味儿最好闻呢。

梁川道:“他们都想闻你的味儿。”

他两手掐着陈小幺,手掌心慢慢的收紧,呼吸也跟着紧了,死死盯着他,眼睛里头有未曾褪去的血丝,“不给。”

陈小幺睁着一双泪眼,傻了。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的时候,陈小幺觉着这不像是在亲,是想活生生把他给吃了。

小巧唇瓣上的软肉被含进嘴里嚼,被咬的生疼,仿佛流了血了。

陈小幺难受的厉害,可他被怼着,也没法儿去瞧自己嘴巴究竟流没流血,只能“呜呜”的叫着,两只手缩成小拳头去抵着梁川。

可也是一直到这会儿,他才晓得,他男人真的用上的劲儿的时候,十个小幺都垒在一块儿,怕是也挣不动半点的。

他像只终于被狼叼住了脖子的兔子。

既是终于叼到嘴了,就怎么也不可能撒开口。

滚热的鼻息喷在他颈后,陈小幺开始抖,觉着自个儿一直护着的地方怕是终于要护不住了。

可又有些隐秘的期待。

像是隐约的知道,若是真被这么咬上一口,跟上回一样,不会疼,只会舒服的。

最好、最好是不止被咬一咬……

梁川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他当然不是止只想干咬陈小幺这一件事儿。

先前,他老是想着,只有畜生才会老想着咬人,此刻——

他脑子里疯狂一片。畜生就畜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