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尤金想到那些自己还没来得及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大概是奏报了,但紧急程度等级设得低,所以他暂时还没有看到。
尤金在心里一叹。
他大概能理解仆从一脸担惊受怕的原因。
毕竟眼下的贝斯特算是由他掌权。
卡缪因谋杀他获罪被圈禁,以外人的眼光来看,他定当厌恶极了卡缪,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去替他治病,卡缪死了才好。
他这是被小看了啊!
尤金自认心胸狂广,或许到不了以德报怨的程度,但面对自己的亲哥哥,他还是存了恻隐之心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尤金仍是不无关切地问了一句,他病得很重吗?
这小人不知。他只是一个应门的仆从而已,但看那侍从着急的模样,想来病得不轻。
尤金嗯了一声,挥退了仆从。
坐进飞梭,尤金沉默着。
良久,他才开口,回吧。
是。侍从应声。
应门仆从目送尤金的飞梭离开。
看飞梭离开的方向明显是回皇城,应门仆从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感慨。
哥哥为了皇位要杀弟弟,弟弟听说哥哥病重无动于衷,这对皇族兄弟看来是真的决裂了。
坐在飞梭里的尤金心烦意乱。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在地球上卡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凶狠,一会儿是儿时卡缪将他抱在腿上喂肉吃的温情
他们是亲兄弟,本该亲密无间,却最终为何会走到这种地步。
尤金闭了闭眼,终是道:掉头,去禁宫。
卡缪对他狠绝,可他却还是心软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皇位,不是没有理由的。
萧索寂静的禁宫内。
接完仆从通讯的大主教,继续回到床边替卡缪做治疗。
卡缪的情况看着凶险,实际上不过是他们贝斯特人最为常见的修炼异能过程中的精神力波动。
和贝斯特皇当初的精神立场翁乱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兰德菲斯特还是十分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地替卡缪梳理精神力。
剧烈的头疼逐渐缓和,卡缪侧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大主教。
一身飘逸白衣的大主教,在照进屋内的光线的烘托下,自带一圈柔和悲悯的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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