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一个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因着惯性,此人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沾了满头满脸的泥灰。
沉寂片刻。
他勉力昂起头,失焦的双眼望着天际晕白的日光。
可以看到他的嘴唇干裂,脸色异常难看。
虽然整个人表面上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从他虚弱的表现和他明显混沌的意识,不难看出他应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毫无预兆的,他昂着的头脱力重重砸在地上,溅起无数泥灰。
风轻轻吹过,他再无动静,似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话分两头,破败的布满蛛网一般龟裂伤痕的大地上,一人一狮正在埋头苦寻。
不行。站在一个横向裂开近五米的裂缝旁,梁潆探头仔细观察后,再次摇头,下面的根系太密集,应该下不去。
一连看了好几个裂缝,都是同样的结果,上面看着裂口很大,底下早已被横生的根系填满,根本没有能容人往下走的空间。
再找找。梁潆道,语气里倒不见气馁。
一身皮毛在烈日下亮得晃眼的小狮子,一甩尾巴蹿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听他一声呼啸。
梁潆循声小跑过去,笑说:之前忘了说,你叫得还挺好听,以后多叫叫。
小狮子一尾巴抽在梁潆的小腿上以示不悦。
谁没事瞎叫唤,当他什么,不能化人形的贝斯特炼兽?
梁潆垂眼查看小狮子找到的这个裂缝。
表面上的裂口看着不大,横向最多也就三米,但越往深处空间越大,且深处横生的根系相对稀疏。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梁潆在下面某根根系上看到了险险挂着的藤包还有椅垫。
这么一看,梁潆若有所觉。
环顾了一圈这道裂缝的四周,梁潆惊讶的发现,这里不就是之前她和小狮子驻扎的营地。
很快梁潆就找到了他们最初的那个木香蔓帐篷。
大概是土地的养分都被横生掠夺走的关系,它看起来不太好,蔫蔫的扎根在裂缝壁上。
就从这下吧。梁潆低头和小狮子相视一眼,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也没什么准备可做,说出自己的决定便径直纵身跳了下去。
稳稳落在最近的横生根系上,梁潆仰头去看小狮子。
视野中落下一抹银白,只在梁潆脚下的横生根系上短暂停留,就弹跳着去到了更下面。
梁潆嘴角一扯,也没再多做停留,跟着连续往下跳。
经过木香蔓时,梁潆随手给了它一些植物能量,将它改成藤梯往下生长,以备不时之需。
越往下去,空气开始变得浑浊,鼻腔里都是泥土的腥味。
一个堪称完美的下跳后,落定的小狮子突然不动了。
紧随其后的梁潆,几下跳到它身侧,问:怎么了?
小狮子扬了扬下巴,示意梁潆朝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