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二就彻底哭出来了。
那一日的骄阳很美,散落在尘埃中的节操碎的七零八落。便是想重新拼好再捡起来,也是个任重而道远的活了。
自衙门回来的路上,连十九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任由宁初二如暴躁的小猫一样,扣着轿内的流苏。
她含着眼泪说:你就不是个东西,也不给我找补个台阶下。
他心情甚好的捏着她的小脸。
不是叫姐夫吗?对小姨子我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
你,我那是不想让你丢脸嘛。
那带着封涔去打架,将狗屎丢到张永的脸上就不丢脸了?
连小爷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歪在一旁。
下次再找封涔,就别想我管你的破事。
宁初二就不说话了。
饶是小两口闹了点别扭,最后还是去了吏部的衙门。
张永一听说连十九来了,倏的一怔,自里面将人给迎进来。
这是哪里来的风,怎地把贤侄给吹来了?快到屋里坐。
连十九温润拱手。
张大人同我父亲一直私交甚好,原本就该多走动走动的。而后伸手一指宁初二。
这是拙荆,来给张大人见礼。
宁初二也挺乖巧的福了一礼,被张永虚手一托到一旁坐了。
两盏香茗入口,张永有些犯嘀咕了。
要说前些日子那场事,着实让他恼了许久。那一嘴的便是用竹盐刷了许多次,吃饭时还犯着一股屎味。
连十九曾着人来打过招呼,说那日的人同他有些瓜葛,请他担待些。
他当然是不愿的,只是碍于连家在朝堂的地位,给了几分面子。
如今他自己找上门,少不得要端一端长者的架子,就问道。
贤侄难得来这一次,可不是光为了来喝茶的吧?
连十九含笑。
自然也是有事,同伯父打个商量的。
打商量?
无疑就是牢里的那一个了。
张永在朝中,同右相的关心甚好,这次突然冲出一名刺客。若说是同连府有关,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再观连十九的样子,明显是来做和事佬的,面上的神情越发多了几分高傲。
贤侄有话但说无妨,只有一点,不谈公事,只论私情。贤侄要是来叙旧的,本官自己欢迎,若是上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