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忘了,方才那碗补血的汤药她都喝完了呢。
宁初二看不到男人此时的表情,想来定是极精彩的。
她伸手推了两次,看见他挫败的侧脸,无端又有些好笑。
就用手搂着他,轻声道。
下次吧...你,略忍忍。
他用手拢着她,良久才蹭着她的脸颊躺到一侧,闷闷的说。
你每月不是月初才来的?
她的事,他从来都记得清楚的。
宁初二咬唇,觉得跟男人讨论月事实在有些荒唐,但也还是应了句。
这几个月,都不太准。
是身子不好吗?
连十九闻言蹙眉,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找御医署的刘大人过来瞧瞧吧?
宁初二忙摆手。
不用麻烦了,封涔已经给我诊过脉了,不过就是最近太劳累了些,不是什么大毛病。
连十九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眉心皱的越发重了。
想说,让那个东西看什么?
但是他又不会看,顿时又觉得自己才疏学浅。
又停了一会儿才说。
可开了方子了?
嗯,每天都有喝的。
他就又不说话了。
在这之后,连小爷很是恶补了一阵《博青女科》和《千金方问》,及至后来的《产后篇》都读的通透。
宁初二再怀二胎时,若不是连方氏死命拉着不让他接生,没准连这个活计也给揽了。
这自然是后话。
眼下连小爷就是各种心里不舒坦,这种女子私密的事让那个东西知道了去,而且还是一直致力于挖他墙脚的封涔,怎么都不是件开心的事。
宁初二看着默默吃着飞醋的连十九,含笑道。
我同封涔十三岁便相识了,本就同亲人无异,对自己弟弟哪里会介怀那许多?
她初来月事时,还是那个家伙瞪着眼珠子,不胜其烦的丢来了一只缝好的草木灰。
犹记得他胀红了脸,对自己咆哮:你真不像个女人。的样子。
她摸着鼻子接过来,也没忘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给他。
她早将他当成了家人,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
女子难免追求者,处理的坦荡了,对自己,对对方都是一种尊重。
这些道理连十九也很明白,他只是单纯的讨厌封涔罢了。
他伸手将妻子的衣物拢好,裹在被子里,暖着她的脚掌,如过往的许多时候一样。
但是并不妨碍心里思量着,该找什么样的妇科典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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