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坐下!
连小爷刚站起身,便听到这一声呵斥。
他怔怔的看向宁初二,面上挂着不可思议。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样顶撞他。
略微凌乱的发鬓,单手抬起的荷香牛乳糖,让她看起来像个时刻准备战死沙场的将军。
你要□□脸,我由着你,但是今儿不行。
她小声说了一句,看到连十九淡淡撩下袍袖坐了回去。
宁初二之前那一嗓子,声音着实不小。
连小兽眼见着连十九坐回去,以为娘亲将自己的爹都吓唬住了,伸手抹了把眼泪,连抽噎都是小小声的。
这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
鞋面上,是自家儿子垂头丧气的脑袋,宁初二动了动脚,他便跟着在地面上蹭几下。
不求饶,也不放手,像是维护着内心深处垂死挣扎的小自尊一样。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最后还是连小爷站起身,默默将自己的儿子抱走了。
娘是大恶人。
临走时,连小兽握紧小拳头,露出半截的小胳膊胖的一节一节的,像极了莲藕。
宁初二瞅着渐渐远去的藕娃,内心实在有些五位掺杂。
父子两离去时,面上的表情都悻悻的。
想到连十九面无表情的脸,宁初二揉了揉额角。
自己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说话时的语气,也似乎太过丑陋了些。
连十九大概是生气了吧?
毕竟这么长时间都是他在教导孩子,担心孩子缺了母爱,便越加对他好,她却反过来吼他。
宁初二如此想来,心里越发难受。百转千回,受尽煎熬。
殊不知连大人想的只是。
以后就让宁初二唱白脸吧,既能管教孩子,又能让儿子跟他更亲。
宁家小二当然不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忍着想要追上去的冲动去了小柴房。
她对封涔说。
我好像被讨厌了。
听到封谷主挺没良心的,边往脸上上药边对她说。
初二,你要真喜欢孩子,咱俩生一个吧。
连小兽太凶残了,他这脸上的青包就是他偷偷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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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二再次被孤立了,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看到自己的儿子跟县主呆在一处。
那个女人确实很懂得如何讨好孩子,布老虎,飞蚂蚱,那些新奇的小玩应总能让腓腓看的目不转睛。
她低头看着自己连夜缝制的歪歪扭扭的蜈蚣布偶,心塞的一点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