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张胖乎乎的小脸正可怜兮兮的对着她。
县主,您坐了翕儿的位置。
如此,程元明白了。
缘何宁初二看见她坐在连十九身侧没有任何反应,缘何,她要坐在自己的下首位。
堂堂县主,能跟个孩子抢位置吗?
一方尴尬的调整。
程元坐在了连老夫人的右下首,而连小兽则坐在了宁初二和连十九中间。
这场面,让程元看起来...挺像蹭饭的。
连老夫人首先打破僵局,夹了一筷子鲈鱼给她。
让县主见笑了。
过后的话却不说了。
也不讲明见的是什么笑,这里面又是怎么个意思。
宁初二瞅着自己的碗边,知道她婆婆是让她自己解释呢,低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辣椒面,毫不犹豫的往眼睛上一戳。
哭了。
县主今日既瞧见,妾身也不好再隐瞒下去了。十月怀胎,一朝产子之痛。妾身虽和十九夫妻缘尽,但到底心里放不下孩子。自十九回京之后,妾身更是
几次登门,求见孩子一面。
好在十九亦是个顾念旧情之人,准许我晚膳时分过来照顾孩子。妾身感念他的恩德,便时常会做些好菜给他。
宁初二说着,鼓起两泡热泪感恩的看向连十九。
连小爷倒也配合,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
菜有点咸了。
对于这种反应,宁初二多少是欣慰的。
至少这位爷没拆自己的台。
程元见状,也狠戳了下自己的眼角。
...原是这样,可见姐姐是个心疼孩子的,本宫虽没生养过,但这份心情着实是理解的。姐姐做什么非要说出来,倒勾出本宫这许多眼泪。
她当然不能在连十九的面前说宁初二的不是,即便她有多看不上她。
宁初二也理解她的心情,对视之下双双垂泪,里子面子都做的周全。
连小兽默不作声的挖着碗里的饭,估摸这个时候自己作为被娘捧在手心的孩子也该哭了。
小嘴一咧,也配合的满默契。
只不过相对于前面那两位,这位是真哭。
原因是。
他到今天才听明白。
自己的娘早就跟他爹和离了,而他娘当初离开,根本不是因为观音大士点化,被带去拯救苍生了。
而是她根本就不要他。
可叹连大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在连小兽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长成这样一朵根不正苗不红的黑暗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