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二摆弄银子的手略微一窒。
...是他开的没错,但是宁中秋,你是非要我将和离书顶在脸上才会记得,你已经没有姐夫这件事了吗?
可是姐夫每次遇见我都会叫小舅子。
那是因为他记不住你的名字。
宁初二仰天长叹,脑海中却不经意划过今日,他浅淡疏离的眉眼。
宁中秋皱巴着一张小脸抱上初二的大腿。
二姐姐,为什么要和离?
她淡淡垂下眼帘,良久之后才轻声回了句。
你已经没什么节操了,就别那么八卦了,人总是要留些优点给人夸赞的。
宁中秋走了以后,房内又归于了宁静。
宁初二伸手剪断过长的烛芯,却没了数银子的心思。
为什么要和离?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那样做。
连十九,我们和离吧。
连府桃花树下,身着白衣的女子紧握着绳索满眼去意已决。
树下的男子却没多大反应,神色淡淡的说。
我不会和离的,把我娘从树上放下来吧。
不是前两天上吊的戏码,也没有踩脚用的矮凳。
树的另一头,正结结实实的绑着一名中年妇人,是她丈夫的亲娘。
略微发福的身姿,挣扎间还不忘用手扶一扶散乱的发髻。
儿子,救我。
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
这样的行为,就算是休妻也足够了。
不行,你先答应我!
她婆婆,好不容易愿意配合她一次。
他似是有些疲惫,抬手松了松朝服的领口。
那就那么吊着吧。我还有事,你们玩一会儿便散了吧。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连十九都不肯见她。像是在容忍着一个孩子的无理取闹,又像是在逼迫她向他说明什么。
总之,不论宁初二在家作成什么样,他都视而不见。
连十九,我们谈一谈吧。
时隔数日的午后,她搬着凳子艰难爬上他特意命人加高的窗棂。
他扫了眼她手中紧攥的和离书,看也不看。
我在忙。
我是认真的。
他当然知道她是认真的。
从她的父亲离世以后,她就很认真的在对他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