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都,楼禽兽还算衣冠整齐,只上身露出大片胸膛,桑问倒是脱得很干净,伏在他身上,发丝铺在楼熙身上,嘴唇贴在楼熙脸上,篝火映照之下,妖冶惊艳。
楼熙也一脸烂醉形容,瞧着也只比我稍稍清醒一些,他看着桑问在他身上乱摸乱爬倒是十分惬意,只偶尔叹息一声。
因着隔得不大远,我也没怎么闹出动静,篝火快熄灭的噼啪声里,楼熙似乎呢喃了一句话。
小白,你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索性睡过去。
往冬寒所说的极南之地还有漫长路途,我不急,哪一日,还会有人同我相谈甚欢。桑问大致身份我也约莫摸着了个底细,只是楼熙,不对,阿玉,你此番情景,是对他泥足深陷。
可以理解,无法原谅。
桑问同楼熙那厢约莫又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有草地上枯叶被压碎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
我偷偷睁开半丝眼皮子,朦胧里瞧见桑问半扶着楼熙摇晃着身子朝温泉方向走过去,楼熙醉醺醺一步三颠倒,几乎将整个身子挂在桑问身上。
我闭上眼睛,心里长嘘一口气,照楼熙这怂货样儿,大抵是妖精打不了架了,挺好,挺好。
呼出一口浊酒臭气,我翻个身又闭上眼睛。
可惜翻来覆去还是头昏脑胀,心头上又如同黏上半团年糕,一通搅和下来,我直犯恶心。
这时有人拍拍我的背,轻缓又漫不经心,桑问的声音在头顶闷闷响起,别装,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我仍旧装模作样打鼾,桑问似乎又笑了一声,舟不在,你放心,我现下疲得很,也没空同你打机锋。
这厮既不靠谱,且不好打发,我此刻还真宁愿他们去温泉妖精打架处处翻红浪。
不过我还是一个兰草打挺翻起身来,正对着桑问阴阳怪气的脸,索性也不再同他充二五八万,你想怎么样?
事后想想我现今这番景况真是不够虎,对待狐狸狡狯,你得用恶狼利爪,不论他是否设计于你,先挠上一爪子总没错,与虎谋皮本身就是个凶险活儿。
桑问盘腿坐在我面前,指着下巴道,夜兮白,你整日琢磨个假脸皮子,难道不累么?
他唤我夜兮白,证明他早就摸清我老底。
输阵不能输气势,我当即从后脑勺枕骨下头拔出两根血淋淋的银针,收进旁的穴位里,又揉揉许久未曾改换过的脸蛋子,朝他嘻嘻一笑,你瞧,现下我俩长得可像是一对双生子?
桑问不置可否,悠然散漫,我俩应当算是一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种才对。
那我所料不差,你果真是迦叶?
桑问洒然一笑,故作高深,食指并在唇边嘘了一声,我说出来就无趣了,不如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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