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睡,又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那叫一个销魂蚀骨,一个激灵,我耷拉着眼皮子又醒了。
我这回倘若真有命出去,约莫要成个瘸子。
眼里直直盯着牢房门口,肚子饿得两眼发花,直冒金星,总期盼着门口能飘进来俩块粉糯香软的酥糖飘进来捅进我嘴里。
果然是饿出幻觉了,似乎冬寒打开了牢门,还淌过了这一池子血,粉衫子轻薄又鲜艳,被打得透湿,脸色惶急不安。
我哂笑一声,无精打采说了句,刚想着糯米酥糖,怎么变出了个冬寒
幻觉里的冬寒却捧住了我的脑袋,小白,小白。
奇了!幻觉还会说话。
哪想拴住我的粗麻绳一松,手上一疼,整个身子也顺势往下一落,实打实落进一个薄削怀中。哦哟呵,居然不是做梦。
我瞬间又是一个激灵,望着一脸忧心的冬寒,朝他道,冬寒我饿
他摇了摇头,笼住我的脸,小白不怕。
我真不怕,我就是饿,饿得心里都脱相了。
冬寒抱着我又淌过去那一池子血,上池岸之后我拉了拉他的衣袖,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冬寒那日怎么装作不认识我?
他皱了皱眉,我们先逃出这里再说,手上又捏了一团馨香光晕捂在我被麻绳擦破的手上,那一处立时就清清凉凉起来,舒服得很。
这一刻的冬寒,全然褪去那日我见他时的戾气与凶狠,如同那日我喉咙差点被捏爆的事不曾有过。
唔我饿得发昏。
冬寒见我无精打采,又将我抱了起来,看着我一双腿,言语里有些愧疚,这腿大抵日后逢风雪之日会有些疼,不过好在你这被关的时日不长,只是疼,还不会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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