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乱拉的噪声刚完,我脑后顿觉一阵冷风吹来,卷着刀兵之气,接着眼前一花,铜铃眼改掐为捏,提了我后脖子,摆开身法迅速闪开了那一阵冷风。
我嗅到一股细弱的血腥味儿,抬头一看,却是铜铃眼嘲风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不深,却狰狞得很,皮肉翻卷出来,想是被枯舟剑上的戾气划开了。他目眦欲裂,口中惊声,你就不怕我一个用力,这小崽子便一命呜呼了么?
阿玉站在方才铜铃眼站的地方,一脸冷峭,你以为如此便能诓得孤家?那人便是化成了草灰,孤家都认得,且以他之能耐,会被个鳞片都没长齐全的畜生捉住而毫无办法么?
他嘲弄的看了嘲风一眼,那一眼里的情绪多得我明了不过来,嘲风,这么多年,你真的是愈发蠢笨了。你该知道孤家素来喜好,死一个两个禁0脔 ,算不得什么大事。
小小的身子太过缺乏气力,我已经累得踢蹬不起来,索性一动不动任由铜铃眼掐着,铜铃眼的劲道拿捏得很好,掐得我脖子生疼,却将死未死。
他们各自的机锋哑谜里,似乎关系到无关于我的另一件事,可我却又被铜铃眼硬生生的扯了进来。
铜铃眼几乎穷途末路,只得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万一这崽子是迦叶转世呢?!今日我若没有一条活路可走的话,也要拉他垫背!
迦叶?哪个迦叶?为什么说我这么一株兰草是他转世?
阿玉轻轻笑了,也不回嘲风的话,终于第一次正儿八经看向了我。他如同闲说家常般轻声呢喃,小夜子,不是说过要保护我么?
我点点头,但脖颈受制,这个动作做得很是要命。
如此的话,现下便是个机会。为了玉枯舟大人我的血仇,牺牲你,可好?他用手指指着自己,像是诱哄。
被这么一个祸水美人看进了眼里,真真是件幸事。说不出话,我只能尽力朝他咧开一个笑,虽然想来肯定丑怪得很。
同他不过认识几日时间,我也没什么放不下,也不会空念一句造化弄人。黑无常说,这叫顾大局,所谓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玉枯舟将这株野幽兰从不见天日的地府里带出来时,从此便已是这一株小兰草心里的大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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