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老了,但是老的明事理,连王守财脖子上都给栓了个红包钱,着四个壮汉恭恭敬敬的给送进了宅子里。
连喻自来是喜欢这只肥猫的,然而这会子看却是万分的不顺眼,觉得它败坏了整个屋内的温馨画风。
方大姑娘也瞄了王守财一眼,忍不住笑。
你现下倒是知道嫌弃它了,早让你别给它吃那么多了。
连喻没有转头,只是缓缓收紧了手,不痛不痒的捏了方婉之一下。他的手心都是汗,到现在都是,让他觉得自己挺怂的,习惯性的顶了句嘴。
你昨儿晚上不是也心疼它叫的可怜,背着我喂了条鱼尾呢?
方大姑娘不言语了,难得娇羞。偷眼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掌,又有些不好意思,头一次没有呛回去,咬着嘴角说。
把我带进来做什么?
外头那么大的地方不好呆,非得往屋里头带?
连喻其实也不知道将她带进来做什么,面上显出一点困惑。
他没跟女人交往过,却也知道不能同朝堂那些推杯换盏打着官腔的老匹夫一般对待,一时也犯了难。他就想和她呆着,没事就呆着,在哪呆着不是一个样。
但是呆着,好像不说话也不是那么回事,便作死的想了一会儿,还真让他想起一件。
伸着手指摆弄了两下方婉之的手掌心,他说。
我方才瞧见你将行李放到小间了,你怎地不跟我睡?
两人在山下的时候都是一个屋子躺着的,他习惯了晚间听她说话。这屋里比山下后院大多了,挪个小塌进来就能睡了。
连喻这一番话,其实也没动什么旁的心思,只是这话说出来了,怎么听怎么觉着多了几分微妙。
方婉之的脸几乎红透了,憋了半晌横了他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要跟你睡了?
连喻侧头,是个非常无辜的表情。
不是一直都跟我睡的么?
方大姑娘忍了忍,今天不想教训他,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难得慢条斯理的解释。
那时候是没得办法,现下屋子大了,我是姑娘家你懂吧?
连喻就想装听不懂,拇指顺着她指甲的边缘摩挲了两下,赖皮赖脸的说。
姑娘不用睡觉?以前晌午和晚上都跟我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