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这段哭嚎的,还有一只搁在手腕上的小刀片。
澜卿见着过,这是方婉之用来削苹果皮的,薄薄的一小片,瞅着就挺钝的,上面小豁口也不知道削过多厚的苹果皮,坑坑洼洼的带着齿。
不大的茅屋吵嚷的跟菜市场似的,澜卿守着自己那堆小碎片,不时瞅瞅手里的药瓶,真有点想弄死她。
皮皮回府打点完之后,一溜小跑着回来,大门还没推开呢,就打大老远能听到屋里剑拔弩张的味儿了。放在平时,依照他和事老的性子少不得要劝上一劝,但今日真的不行,因为陈王刘礼不知何时找到了这里,正盘旋在门口对着他笑呢。
你们这地界,可是让本王好找啊。
看着面前迎头走上来的这张似笑非笑的脸,皮皮心中陡然一惊,面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上前俯身跪了个礼,口中称道。
请王爷安。
☆、第十章 家有妒妇
刘礼常年长在军营,虽说于军事之上无甚才干,却是一身的莽夫之勇。身量也顷长,粗壮的胳膊一伸拍了拍皮皮的肩膀。
可是跟我见外了,你们家爷素来与我亲近,你是他的随从,自然也是本王的亲信。前两天递过来的名帖都没音信,本王思量着,澜卿必然是在忙活他的小生意,不想,还真让我猜着了。
猜着的?
皮皮颔首,没说什么。心知这位爷看着憨直,却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子。
连喻开玉尘奉宛作画,这在朝廷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他的性子,也根本不介意旁人知道他接这等私活,只是不耐烦外面的人不知道他的来头罢了。
这货素来喜静,不喜欢被人打扰,作画的地方也是随时更换,唯有玉尘奉宛的匾额随着地界搬来搬去。
刘礼会找到这边来根本不是巧合,恐怕这一方打探也废了他不少的功夫。
至于为什么费这个功夫。
刘元帝今年也过六旬了,闹了几场大病之后,身子骨一直病歪歪的。东宫之位却一直未见其音,这就惹得眼皮子底下的几个儿子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中就数面前的这位陈王刘礼,以及二皇子刘睇斗的最凶。
自古皇子之间结党营私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构成党派,屡见不鲜。连喻的爹虽然早逝,连喻的爷爷却是先帝钦封的异姓王,在拓谷有处肥沃的封地不说,年过七旬尚拥一支精锐禁卫。朝廷对这位老祖宗的态度一直可谓敬畏有加。
因此,如何拉拢连喻,几乎成为了每位想要坐上皇位的皇子最头疼的事情。
为什么说头疼呢?
因为这厮根本就是个混不着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