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长者的尊重。
对方的仆从打着伞,他们看不到来人的长相,只看到曾大人含泪将他的手攥的很紧。
衣阙翻飞,曾府的马车再次上路,交头接耳的人群中,突然有眼尖者看到了那身官服上鹤兽同年的补子,低声喊道。
是连喻!...他怎么会来送曾副将?当初不就是他并朝中几位大人联名上书治了曾大人的罪的吗?
猫哭耗子。
就是。
方婉之被堵在人群里进退不得,本来上街买的脂粉也险些被挤到地上。
她高举着两盒胭脂问一旁的小哥。
连喻是谁啊?二品文官的补子不都是一个样么?
怎地一眼就瞧出谁是谁了?
小哥回头奇怪的瞧她一眼。
你没看见那身形是位年轻公子?朝中没有比他再年轻的内阁阁老了。人家家世背景好,二十七岁就做了户部尚书,就是人品嘛。
他啧啧两下,没有再说下去。
毕竟议论朝廷官员这种事儿,还是关起门来说的好。
方婉之不由朝那顶轿子多看了两眼,早看不到那位连大人的影子了,只是无端觉得那跟在轿子一侧的小厮,背影有些眼熟。
....怎么那么像抠货澜家的皮皮呢?
说起来,澜卿却是许久没有叫她来作画了。
这般思度着,又觉得荒唐,笑着摇摇脑袋便自去了。
没人知道,在送走曾佳之后,轿中的那个男子一直低头看着空空的掌心。
他给了曾佳三万两银子,回乡养老足够用了。
他敬佩金戈铁马的英雄,如今这样的时局,让曾佳离开上京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身侧的小厮透过帘子安慰。
爷,您放心吧,有了那些银子,曾副将不会过得很艰难的。
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紧锁。
...如果我现在追上去,说方才给多了银子,让他找我五千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