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随安紧跑了两步到他跟前。
褚翌再看看地上那些快瘫了的兵卒,皱眉骂道:“你果然精力好,都不晓得老实些。”
“先别骂我了,我有好事同你说。”她说着就去拉他的手。
褚翌一边嘀咕着:“在外人面前……”一边揽着她的肩膀,两个人走到一旁。他能感觉到有许多人在看他跟随安,不过他不怕,也不许随安怕。
“那个人说他知道李程樟的私库……”随安也没想到这种好事能叫他们碰上。
褚翌听了亦是眼前一亮,不过仍旧谨慎道:“别给我露出这幅财迷样来。”转身叫了李游息几个过来,又另外安排了三十多个兵卒,叫那个投诚的巡夜人带着去收缴了李程樟的私库。
随安也想去,被他一把抓住后颈:“这里还这么多事,你留下。”
其实是他看她累得狠了,不愿意让她出去而已。
随安也没勉强,跟着他去啃干粮,褚翌就跟她闲话,问她:“什么时候预备的那些糖,我怎么一点动静都不知道?你藏得可严实。”
随安笑:“要不是你吐血吓唬我,我也不会想起这个。”
此时已经进了肃州,褚翌倒是不怕她跑回上京,闻言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随安就哼了一声,小声嘀咕:“我不会原谅你的。”
褚翌就笑,脸上痞痞的,一点也没有了路上的冷然,不过嘴里的话却也不怎么好听,就像那些三瓦两巷里头走狗斗鸡屡教不改的的混子一般:“你不原谅又怎么?再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气得随安扭头坐到一边。
褚翌却靠了过来,抬起头眼睛看着远处攻城的情况。
他们这头其实攻城攻得很“吊儿郎当”,但显然李程樟军心已失:“照这个样子,明天就能进到牙城里头了。”
他料的不错,此时李程樟确实是有穷途末路之感,本来以为凭借了恶劣的气候,褚翌率领的军队绝无兵临城下的可能,卷起铺盖回上京倒是有可能。
也是因为近来天气实在寒冷,就是肃州军,也不时的朝他索衣求食,梁军那边应该更是难以支撑才是,他原本打算只要等到过了春天,他就又可以使用東蕃人马,既能保存自己实力,又能慢慢消耗大梁军队。
可谁知褚翌就偏给他来了个出其不意。简直就像天兵天将,横空出世,降临到肃州城内。
他一面责骂内城外城的守将无用,一面急匆匆的去找太子,想说动太子,如果太子承诺保下他的性命,他愿意束身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