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一怔:“你再说一遍。”
卫乙硬着头皮道:“卫戌过来说的,说好似是什么侯府世子看中了……,看中了褚秋水……不从……”
褚翌一下子站了起来,拳头砸在桌案上。
金吾卫值房的地砖并不比褚府他书房的地砖抗砸,碎得更别致,跟蜘蛛网儿似得。
褚翌一想到随安,心中仍旧有痛,只觉得心也颤抖,手也颤抖,他为了她生气,为了她心痛,现在又为了她愤怒!可叫他一点也不去管她?
过了一会儿才生硬的开口:“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安也在问宋震云:“好生生的,怎么突然就……?那承恩侯世子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害爹爹?”平日里头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劣迹。
“我也觉得奇怪,前些日子一点儿征兆也没有,要说奇怪,就是那个婆子跟寡妇进门之后呢,可是你不同意,回来后她们虽然又来,褚哥哥也没理会她们……其他的事,就是很突然的……
一些人从外头嬉笑着撞开门,我正给褚哥哥洗头发,那会儿才用帕子擦了半干,然后就被人一拳打倒,莫名其妙的,我平日里头也没有仇家,褚哥哥更是深入简出,不曾得罪什么人……,我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后头就听褚哥哥叫嚷了一声,有人继续打我,等我从昏沉里头醒来,听见有人说话,说什么世子快走,侯爷生气之类的,我再睁开眼看,褚哥哥就……,”
宋震云颤抖着回忆完,问道:“褚姑娘,咱们要不要先报官?”
随安摇了摇头,双手胡乱摸了一把眼泪:“不成。既然是侯府,说不定官府就会包庇。”
宋震云心里涌起一股不悦,刚要说他不怕他们,就听随安恶狠狠的道:“我们不报官,直接报仇!不杀了他,枉为人子!”
褚秋水是她的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是她活下去的希望跟勇气所在,她要是不能替他报仇,她就要爆炸了。
“可我们还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怎么报仇?”宋震云问。
随安握着褚秋水的手,只觉得冰凉刺骨,一阵尖锐的疼痛涌上胸口,令她恨不能将那些恶人抓过来撕碎。
压回在眼眶里头打转的泪水,她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声音凛冽如寒冬腊月里头的冷风:“先去找那个凑过来的婆子跟寡妇,她们就算跟此事没有直接关系,也肯定有关联。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宋震云就是一个普通人,在这种事上,既不够聪明,也不够机灵,闻言就问:“那找到她们之后应该怎么问?”
随安道:“我也只是猜想,不过她们一看就不安好心,肯定有什么龌龊,你把她们抓来,我来问话。”
宋震云动了动嘴,想说私设刑堂是不对的,可看着随安的样子,就什么也不敢说了,答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卫乙跟卫戌从外头进来了。
卫乙是把随安找回来的人,虽然是听了褚翌的吩咐,可现在人家爹死了,卫乙心中也觉得难受别扭,不敢看随安,就对了宋震云道:“我帮你抓人,你只要指给我看需要抓的人长什么模样就好。”
宋震云连忙点头:“我知她们住的地方,好像离这儿并不远。就在后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