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院里头芸香也对了梅香哭诉:“越大越难伺候,他叫着头痛,醒酒汤又不喝,要揉头,嫌我揉的不好,倒是叫揉的好的来啊!那位出去一趟,不知是被掳走还是偷跑的,倒成了主子们面前的红人……”
梅香心情也不大好,她们现在虽然有通房的名儿,可这院里谁不知道也就仅仅是挂了个名,本想着芸香能成了事,她后头纵使是吃不着肉,喝口汤也是好的,叹了口气安慰芸香:“咱们都是一起来的,小时候就是一等一的难伺候,现如今竟还不如早先,只是在这到底比出去好,你瞧着莲香跟荷香,一样儿的要伺候婆婆伺候男人,还没个帮手。”就算她们没有主子的宠爱,起码如今还有花容月貌,不用容颜憔悴成为黄脸婆。
两个人想一想前途,既觉得黯淡,又舍不得眼下的安逸,说了一阵:“只盼着老夫人办完了八老爷的亲事,能赶紧给九老爷定下来,新夫人进了门,我们总有机会。”到时候九夫人小日子里头,总该安排人伺候才是,否则新夫人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她们是正正经经的通房,又不是自个儿爬床爬出来的丫头。
说的多了,两个人不免又嘀咕一阵子随安:“也不知给九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么护着她。”
其实不独梅香芸香,就连老夫人这会儿也皱着眉跟徐妈妈说话:“说将随安给了他,他倒不要,难道喜欢现在这种偷偷摸摸的来往?梅香芸香也算是拔尖的了,愣是碰他不得。”褚翌三番两次的给随安送东西,老夫人也晓得了。
徐妈妈踟蹰道:“这个,九老爷品貌不凡,挑剔些也是寻常……”
老夫人斜了她一眼:“他是自视甚高,不用你说得那么委婉。你说到底要给他娶个什么样儿的?”
“您的眼光就极好,瞧八老爷,新媳妇没进门,八老爷就欢喜的不行,这进了门,两口子蜜里调油似得,可见是极其满意的,都是您挑的,九老爷也一定会满意。”
“嗯,那可不一定。叫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也说不出,我若是这样将那些小娘子们拢到跟前,没得叫他将人家都给我得罪了……”
徐妈妈也郁闷,褚翌的脾气是真不好,孝顺归孝顺,可一旦违逆了他的意思,父母跟前照旧站起来走人:“不如叫随安探探九老爷的意思?”
徐妈妈这招祸水东引,老夫人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办法,便点了点头:“等她回来,你悄悄跟她说明白了,就说若是能问出个结果,我不会亏待了她。”她倒是盼着儿子妻妾和谐,可显然的老七这头没啥指望,只有褚翌还略有点希望。
随安不晓得自己被人说,还在那里嘱咐武英:“上次用槐花蜜调水他还喝了些,宿醉头痛当然是睡的好了就没事了。”
打发走了武英,回屋李松已经跟褚秋水热火朝天的聊上了。
李松这次来是送帖子,他大妹妹腊月二十成亲,请褚秋水回去喝杯喜酒。
褚秋水很高兴:“到时候你也回去吧?左右不过还有三四天的功夫。”刚才李松问他随安怎么没在褚府,褚秋水说她请了假歇几日。
随安以为他顺路过来,没想到是特意过来的,又见褚秋水难得的高兴,就点头应了,对李松道:“那我跟爹就去沾沾松二哥家的喜气。”
李松笑着道:“求之不得。”被褚秋水硬留了下来吃了午饭才走。
随安就跟褚秋水商量着早一日回去,“总要打扫打扫家里,还得买些祭祀用的东西,要不就待三日,雇辆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