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心潮也逐渐平静下来,脸上红润未退,心里却哇凉哇凉,她若是跟了褚翌,注定没什么好结果,这次是侥幸,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看来回了上京,还得尽快想个脱身的法子。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都觉得自己忒理智,没有迷失在刚才那种甜蜜里头。
褚翌盯着她红通通的面颊看了一会儿,而后出门拿了一顶帷帽进来。
两个人再无话语,却默契十足的收拾了各自,随即下了楼重回车里。
马车飞快起来,很快就到了江边。
随安带着帷帽看他一眼,而后行礼:“随安先行一步,将军一路保重。”
褚翌:“嗯,到了上京好生老实的等着我。”
褚翌袖子里头有个锦袋,里头有些碎银子,本是想给了随安,让她路上船舶靠岸的时候下船买些喜欢的,这本是温存的手段之一,可他又担忧她通过这个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思,万一再一次跑路,难道要他满天下的找人?还不够丢脸的。
不如就这样敌不动我不动的迷惑过去。
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今日这举动着实的猴急,暗暗唾弃自己不够硬气。
把自己昨夜筹谋了许久,怎么安排布置,才能在今日抽出一个半时辰一亲芳泽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褚翌当真觉得自己这缓兵之计很是不错。
而随安觉得他这么冷静理智,心中更是警惕。
褚翌要在路上走一个半月,随安大概半个月的功夫就能到上京,一路虽有关卡,可她们所乘的是军船,并没人敢招惹。
此时褚翌快马传回的信已经到了褚太尉手里。
褚太尉看了哈哈大笑!拍着桌案对老夫人道:“褚家要中兴了!”
老夫人一目十行的看过,就挑褚太尉的刺:“孩子说的对,我就纳闷了,你从前在军中这么多年,竟是白待的,要兵没人,要钱没银……只换了个假大空的头衔有什么用?”
褚太尉就叹气:“你不知道,我从前要是跟你说,是怕你笑话……老大,老六老八几个,都随了他们亲生的娘,一根筋的很,不会转弯,只能在战场上硬打硬拼,更看不懂形势,我虽然看得懂了,可又不会教,只好让他们这么蠢着。老七看着倒是聪明,可这个儿子竟像是给平郡王生的,你是没见,老七对老丈人那叫一个熨帖……”说着说着就歪了楼,开始嫉妒起平郡王来。
得了老夫人一个白眼,才转回先前的话题:“当时老九年纪小,你又偏疼他,我心里想着,凭老子攒下的人脉,几个孩子平安长大是没问题了,敛得多了,叫人盯上,万一我死了,儿子们守不住家业,反而要因此受害就不好了……”
老夫人继续讽刺:“哟,你想的还挺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