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回府衙呆了几日,收拾行李,大肆购买当地土特产,然后再随大军一起班师回京。
两个人都穿了常服出门。
“买这些东西,既能体现心意,还有便宜,省银子……”褚翌拉着她去买当地特产。
“我想回去躺着。”她这两日都不想动弹。
“华州有好纸,栗州也有,栗州纸结实,你没见过吧,要去看看吗?”
“好吧。”
褚翌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呆子。”虽如此,却真的带她买了不少她看中的笔墨纸张等物。
给亲戚们的礼物足拉了两车,随安忙着包礼物,贴条子,又忙活了大半日,明日就要出发了。
褚翌找她说话:“过了华州,你先带人跟行李走水路回上京,我在路上恐怕要比你晚些日子。”
随安点头,又问:“那老夫人跟太尉那里?”他的态度她总要传达到位。
褚翌让她附耳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随安咧了咧嘴,被褚翌拍了下脑袋:“你吃那么多,怎么不长个?”
随安望着他看不到顶的脑袋眨了眨眼,分明是他长得太快!
每当他二人在一处,卫甲跟卫乙都闪得远远的,并且这俩人私下对随安都保持距离,不敢太过亲近——唯恐被将军视为情敌,然后冤死,或者被将军视为情人,然后捅死。
大军从栗州出发,还要汇合华州一部分返京将士,虽然留下了将近一半军力,可这走的人数目也十分可观,尤其是还有一些缀在队伍后头的行商走亲戚之类的普通民众。
随安的亲戚已走,又变得生龙活虎,骑在马上,自我感觉英姿飒爽,威风八面。
因为大队人马都是步行,她骑着马反倒快了不少,就拉着缰绳往回小跑一段,这一跑,却遇到了一个久违的熟人。
道这人是谁?正是年前说来西北走镖的李松。
说起来也是他时运不济,本来往西北来回也就半年功夫,偏他们这一遭赶上了東蕃攻城占据栗州。
他们先时一直被困在栗州,因为走镖的队伍大都是青壮,在栗州的时候死伤倒不大,只是人人都吃不饱,饿的体虚,東蕃人本是留着他们收粮的,要不是褚翌攻城,说不定等待他们的也只有被压榨完体力后死路一条了。
李松经了这一次,也有投军的心思,只是因为走镖要有始有终才没有对了旁人说出口,但他的目光是经常追随着将士们,这一看就瞧见了随安。
起初他还不大敢认,后来越看越觉得像,就走到路边,等她又骑着马过来的时候,试着唤了一声:“随安!”
随安不妨有人唤她,定睛一看,连忙下了马:“松二哥,怎么是你?”
李松见她男装打扮,笑道:“我先还以为是个跟你模样相似的,不料还真是你。”
两个人寒暄起来,彼此都说了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