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感到亲兵八卦的目光,立即狠瞪过去:“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亲兵连忙退出房间,出了门还“体贴”的把房门关上。
就有人站在远处冲他招手,他走过去,立马被人围住,都是平日里相熟的兄弟,有人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在屋里……?”
“颠鸾倒凤”四个字虽然没被那人说出口,可那话中未尽的含义,以及话尾那微微上挑的眉眼,简直将这四个字的风流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人想着刚才听到那管声音,心中若怅然有失,含糊着摇头:“没,将军在骂人呢。”
众人俱都一抖。
将军的毒舌,那可非同凡响,不是一般人能生受地。
另一个青衣小将突然嘿笑:“来个伺候将军的人也好,管他是男是女呢,将军有人服侍,咱们兄弟也能松一口气啦!”
这倒是真的。
众人一边对新来的伺候将军的这小子报以万分同情,一边哄然作鸟兽散。
屋里随安无所觉,她轻轻旋转着碗沿,一边吹气,一边劝道:“您在上京可不这样,怎么到了这边,脾气越发的大了,无人约束,也不知自己管束一下自己……”
褚翌黑着脸听她絮叨,正要再喷她一顿,就听她继续道:“……怒伤肝,您又有伤在身,到时候受痛的还不是自个儿?我也没法替你痛啊。”末了来了一句:“这药好苦,闻着就苦。要不要吃个蜜饯果子之类的?里头能不能放点冰糖啊?”
说着,拿嘴唇试了试温度,点了点头道:“可以喝了。”将药碗放到他面前。
褚翌盯着她沾了一点汤药的嘴唇看了一眼,没有作声,单手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随安抿了唇瞅着他,她偶尔也想,当初怎么没穿成个男人,男人么,有时候举手投足做出来许多动作是很帅很帅地。
当然,褚翌这种,幻觉是很容易破灭的。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碗,接过她递上来的帕子擦了一下嘴角,却发现她的唇角还有那药汁子的痕迹,便又多了一分心不在焉,恨不能将她抓过来,按在身下,替她将那药汁子擦了去!
我来是平息你的怨气跟怒火,免得你继续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把褚太尉跟老夫人给吓死。
“您是不知道,林姑娘可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偏李嫔传出身孕之前,她在锦竹院乱吠,被我骂了一顿,算是撕破了脸,后头我又借势将她赶出褚府,把她得罪了个彻底,哎!谁想到李嫔娘娘肚子这么争气,我也就只能自愧自己人不如鸡了……还望将军收留庇佑一阵子。”
褚翌垂着眉,很久没有作声,就在随安怀疑他或许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你是我什么人,让我庇护你?”
心如死灰不过尔尔,万箭穿心才是最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