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就笑着道谢。
老太太又神秘兮兮的问:“听说褚家的老爷们带兵打退了蕃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过两个月就会回来了。”朝廷的公文已经下了。
告别了老太太,再回屋里,褚秋水又不见了,她出来门,房东老大爷就指了指隔壁:“去小宋家了。”
随安又生出吊打亲爹的心情——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在家,却跑到别家。
宋震云家可谓家徒四壁,比褚秋水混得还不如。
大门没关,她直接进去,褚秋水跟宋震云就在院子里头说话。
“……我早就把土推家来了,这种红褐色的沙土打土坯最好,光滑瓷实,这活我一个人也能干了,不用另外花钱请人,这地埝也早就挡好了,放水浸透,过两天就能打坯了,这天气正好,土坯晾干就能盘炕,一点也不耽误你过冬……”
随安这才晓得褚秋水是来跟宋震云说盘炕的事,敢情还真是要等她拿主意。
宋震云是背对门口,没看见她,褚秋水却看见了,也不管正在跟宋震云说话,立即小跑过来。
宋震云这才看见随安,连忙低头拱手行礼。
随安点了点头,等出了门又教训褚秋水:“人家还要做工赚钱,你干嘛事事都麻烦人家?”
褚秋水辩解:“他不要工钱,我还要攒钱给你置办嫁妆呢。”不干白不干的样子。
随安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回到屋里双手抱胸,睥睨的斜他:“我不用办嫁妆,等我以后有钱了,招赘个小白脸跟你作伴。”
褚秋水傻笑:“真的啊?”
随安气结,伸了头到他跟前,呲着牙道:“是啊!”
没想到褚秋水这回是信以为真,也可能他心里早就有这样的打算,转身嘟囔:“李松是老二,也不知他肯不肯,哎,他们家日子其实也还过的去……”
随安在他身后阴森森的问:“你说什么?”
褚秋水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连忙逃之夭夭,“没什么,没什么。”
随安晓得他不敢自作主张,也就随他嘀咕做梦,坐在桌前考虑家里的事。
她原来以为一天就能将炕头盘起来,听了房东跟宋震云的话才晓得自己孤陋寡闻了,要先打土坯,这打土坯之前,还要选好地方,挡地埝,放水浸透,再晾两天才能开始打土坯……,也就是说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干不完这活。
而且和泥也是个累活儿。甭说别的,下雨天在泥地里头走路都费劲,这拿着铁锹和泥更不轻松。
房东大娘说雇人差不多也得一两银子,还得管饭,这还是土坯自己打的情况下。
想了想还是叫了褚秋水再去宋家。
她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对宋震云道:“盘炕的事就都委托给您了,这是工钱,要是不够您再跟我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