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瑜是褚翌的亲表弟,他到了边关,褚家一系的人应该会格外看重他几分。
“放心吧,小顺跟小舟都不会离开我身边。”王子瑜脸上露出一个欢快的笑。
随安点了点头,有小丫头过来请王子瑜去前头用膳。
随安就想着哪天休息出去给褚秋水买书,顺便把他之前那些话本子都没收了才行。
只是没等她去找褚秋水,褚秋水先来找她了。
她听见小丫头传话,心里就着急了,唯恐他出了什么事,连忙找紫玉请假,然后跑到角门那里。
褚秋水眼睛红肿,正在用袖子擦眼泪。
随安心里一慌,一下子扭了脚,顾不上疼,先喊了一句:“爹!”
褚秋水看见随安,眼泪又瞬间涌了出来。
“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随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褚秋水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回话:“我没事,呜呜……”
你没事你哭啥!随安也想哭了。
“……是震云他娘子没了……,呜呜……,我想起你娘也走了,留下咱们父女俩孤苦无依相依为命……”
随安闭了闭眼,她这会儿觉得脚好痛。
等褚秋水哭累了,谁知褚秋水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日子过得舒坦,一直抽噎着,压根没有停下来的预兆,她只好开口:“震云是谁?您新认识的朋友吗?我有没有见过?”
褚秋水一下子不哭了,眼睛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就是不敢看随安:“你见过,就是那天,端午那天……,那什么的,那个……”
随安领会。
生老病死,这是谁都逃不脱的天道循环。就说她,她刚穿来的时候,天天做梦都梦见回到现代去,可现在呢,那样的梦她已经不做了,无望了,说认命可能听起来有点怂,但她就是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要在这个世道一直活下去了。
“她不是早就病得不轻了?这样去了,说不定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她声音低低,面孔温和的劝父亲:“早些解脱,下辈子投个好胎,健健康康的,一定比这一世好的。”
褚秋水的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下,紧紧的抓着随安的衣袖:“你娘她,是不是也是这样,都怪我没用,是个累赘!拖累了她,她才撇下我走了……呜呜……”
随安也觉得眼眶发酸,但她就是再难受,也不想在大街上哭,摸出帕子给褚秋水擦眼:“人的寿限都写在阎王爷的簿子里头,娘是到了时候。再说,她怎么是撇下你的?她不是将我留下来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的话语慢吞吞的,好声好气的劝慰着,终于让褚秋水收了那来去自如的眼泪。
“好了,我是请了假跑出来的,还要赶紧回去,你也回去吧,回去别伤心了,过几日我就去看你。”她以为他是伤了心所以才跑来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