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抬头望了望天,这样的男人,怪不得逼得十岁的女儿卖身出来。
等了一刻钟,褚秋水的哭声从大到小,开始抽泣。
“他什么时候能不哭了?”
“爷您要见他就现在进去吧,要不一会儿褚先生缓过来又要大哭了。”武英的脸色发白,听见哭声,他也想哭了。
褚翌虽没料到是这么一种情形,可也不会因为褚秋水哭泣就折身回去:“去敲门通报一声。”还是给褚秋水留足了面子。
武英只好捏着鼻子上前,“褚先生,我们九老爷来看您了。”
主仆二人紧接着就听见屋里一阵踢里哐啷,褚翌面色微变,提开武英推门进去。
炕桌翻在了地上,褚秋水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摸索着找鞋子。
看着这张跟随安有七分相像的容颜,褚翌的心一下子软了,上前扶他:“褚先生请坐。”
又扭头吩咐正在扶桌子的武英:“去要几个熟鸡蛋过来,帮褚先生敷敷眼睛。”
“随安,”褚秋水张口喊了一句,眼泪又流了出来,其余的话哽咽着都堵在胸口。
褚翌跟着大军去华州,也是觉得在外头打探消息会比在府里强。
将褚秋水架上炕,耐着性子安慰道:“随安是我的人,不管怎样都会找到她。”
因为褚秋水太能哭,那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没说。
“多谢九老爷。”褚秋水眼睛发涩,对着褚翌的方向说着话。
褚翌觉得自己不敢看他的脸,到底也是因为自己,才致使他们父女分离。当初随安一开始念念不忘的想赎身回去,也是为了照顾褚秋水。要不是父亲命人打了她,母亲又让人将她抬到停善堂,她也不会没了踪影……
随安若是父亲的心腹,父亲会不辨是非就打她吗?
随安若是母亲的陪房,母亲会这么冷漠的将她送到停善堂吗?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们觉得随安无足轻重,她的生死不值得大惊小怪而已。
褚翌想到这里,胸口的血气翻涌,心里难受的说不出来,如果自己当初想得多些,这些事也不会发生,褚秋水也不会失去女儿坐在这里哀哀的哭。
武英很快去而复返,还带了妹妹圆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