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褚翌的心就滚烫滚烫。
这地方实在不是个人住的,还是接回去的好,纵然随安肯吃苦,那也还得问过他这个主子愿不愿意她吃苦呢……
譬如那些好马,也是只有一个主子,并不是随便谁想骑就给骑的……
随安这边刚把心惊跟羞臊压下去,就看见褚翌红得脸颊似火烧。
她心里默默吐了一口血,深觉这样下去不行,今年倒春寒这么厉害,看褚翌的样子却有点想要发春啊,万一自己给他啃了,对他来说也就是蚊子咬人一口,可对她,那可是整个前途都定下来再无转圜了。
想到这里连忙揉了揉脸,一本正经的咳嗽一声,然后再小心翼翼的问:“我们俩这样,像不像两只蛤蟆?”
褚翌:“噗……”
什么情思,什么旖旎,也被这“两只蛤蟆”给冲的无影无踪了。
恼羞成怒的后果就是,褚翌伸手照着她后脑勺直接来了一下子骂道:“才出来几日,就俗成这样,连蛤蟆也说的出口!”却把自己刚才说得倒是忘记了。
随安被他打到枕头里头,哎呦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褚翌气得无话可说,目光落在她的腮上,只觉得白皙如煮熟刚剥开的鸡蛋,不,比鸡蛋看着更透亮,若是染上红润,则如初绽的芙蓉,可惜他从前只爱武装,不爱红妆,也没用更好的比喻用在此地,不免生出些个“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扼腕。
随安干脆使劲推了他一下:“您快说啊,只小李氏进宫,您还没这么高兴,还有什么事儿?”
褚翌不答反问:“你觉得林颂鸾此人怎样?”
“不怎么样。”随安飞快道。
褚翌悠哉的翘起腿:“可不就是这个不怎么样,你说林先生知道陛下要过来,没告诉自己的亲闺女,却告诉了自己的小姨子,林颂鸾要是知道了……”
随安支撑起身子看褚翌。
褚翌被她看的浑身都不自在,悻悻的放下腿,没甚么底气的问道:“干嘛?”
这话问的,随安压下心里那一团“污”,正儿八经的表扬他:“攻人攻心,您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