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听他说看了半夜舆图,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再问几句,听见旁边老夫人轻轻一咳,立即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出门好了。礼品都准备齐全了吗?”
德荣郡主忙答:“都准备好了,大嫂昨日就同我们说好了。”说上大夫人,表示她也不愿意夺人的功劳。
褚翌却诧异的看了褚太爷:“父亲不去外祖家了吗?”
褚钰这会儿跟褚琮一样,两只鹌鹑窝在一起垂头都看着地上长金子,但是鹌鹑的耳朵都竖的笔挺。
褚太爷看着褚翌的盈盈笑脸就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刚才有点不舒服,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褚翌就道:“那我跟父亲坐一辆车吧,正好有些舆图上的事情想请教父亲。”
褚太爷瞥了一眼老夫人,然后轻轻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
褚钰立即上前扶了他的手,笑着道:“我也跟父亲一车,想听听九弟问什么问题呢。”
褚琮被褚钰抢先一步,也没气馁,反正大嫂安排的车辆都是尽够的,大不了他自己坐一车呗,那舆图就跟蜘蛛网似得,万一爹爹有不知道的,再问他,他更说不上来,到时候不够丢人地。
男人们先走一步,德荣郡主就上前去扶老夫人,笑着道:“母亲,咱们也走吧。”这一刻她心里倍儿想有一位亲弟媳妇帮着分担分担。
这一路上不知褚翌跟褚太爷说的什么,但从王家出来,父子间的隔阂已经消弭的一干二净。
这之后,褚太爷也不管过年,直接给褚翌找了两个武师傅,根据褚翌的情况,指点了他学刀法。
到了傍晚父子二人就坐在徵阳馆里讨论兵法。
褚太爷这一辈子大战小战无数,小战忽略,有许多大战都有可借鉴之处,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事有不对,就极有可能造成完全相反的结果,他把这些例子说出来,褚翌不仅能跟上他的思路,还能举一反三,褚太爷心里暗赞他“真乃良器”。
老夫人见他父子二人如此,嘴里不说,心里却如释重负。
她的儿子她自己知道,心里那股火到现在还没发出来,就像蜡烛换了一头烧而已,总有一天要搞点事出来。
她招了徐妈妈悄声问:“随安那丫头养的怎么样了?”
徐妈妈一听,脸色有点不好,也悄声回道:“白天净是趴着睡,问她她说不睡觉就好疼,大夫请了两回,都说恐是骨头裂了,论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又是个小丫头,身子比不上那些小厮强也是有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几日都把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