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亭默默无言,低下头去。
父亲,作为一个从来不在乎外界人眼光,特立独行的人士。您此刻拿这个当做借口真的没问题吗?
外祖父,我跟着爹娘他们住已经习惯了。还是不来麻烦外公和舅舅了。落银想了想。如是答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一家人住在一块儿是理所应当,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白世锦又道:再者说了,外祖父也不是迂腐的人,让你回来住。定也是要将你爹他们一道儿接来的,咱们国公府旁的没有,就数空院子多,还怕住不开吗?
你外祖父说的是。白景亭适时的出声附和道。
落银有些哭笑不得,她对国公府有没有足够的空院子自然是没有怀疑的。
可是,她仍旧不能答应下来。
外公,我操持着茶铺和茶庄,成日出入实在不便,有时更会极晚回来。恐会扰您安睡。再者说了,我爹现在情况未明,实在不适宜移动。
她前头说的那些。白世锦都可以说没事没事,可是最后那句话,却让白世锦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叶六郎现在的情况他也知道,可因为一心想着外孙女能搬过来陪他,便没去细想。
你真的就不想搬过来多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吗?白世锦不死心的问道,妄图以此博取同情。
落银深吸了一口气。
老人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很不容易。
可是她需要考虑的却不只是白世锦一个人。
今日寿宴上。她从况氏那里看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不得不为月娘和虫虫考虑。
他们现在住的好好的,犯不着要搬到国公府里。让月娘和虫虫平白遭受白眼,寄人篱下。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跟白世锦和白景亭直说。只能以叶六郎的事情,来当做借口婉拒老人的意思。
外公,咱们现在离的也不远呀,日后我一样可以经常过来看您。
白世锦听她横竖都不肯松口,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面上亦浮现了些许的失望。
厅门外,白瑾瑜脸色几变,最终是暗自跺脚离去了。
不如这样吧。白景亭见白世锦心情低落,对落银说道:就等流云醒来以后,大家在一起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这话也算是个白世锦好歹留个念想,不至于拒绝的死死的。
落银心底暗叹一声白景亭用心良苦。
不如就依舅舅所言,等我爹醒来再说吧,外公。
白世锦一听这话,脸色稍稍好转,道了句:也好。
落银见大致是把白世锦给稳住了,唯恐待会儿老爷子又变了主意,便道:今晚外公也该累了,就早些歇着吧,改日我再过来看您。
好,你路上小心着些。白世锦确实是有些乏了,尤其是在如意算盘落空了之后,更觉得乏的不得了。
白景亭便起身,道:我送银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