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这么烦我吗?终于还是纪海先开了口,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几分哽咽。她低垂着头,望着雪白的指尖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都是被针扎过留下的痕迹。
纵然叶流风此刻背对着她,却也可以通过她的声音来猜测她此刻的表情,一时间,心口处竟然有些发堵。
纪海平日里,不管他如何冷脸相待,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做点心、送荷包、送衣服,可谓是花尽了心思,说是不屈不挠也不为过,像今日这般消沉,倒还是头一次。
叶流风隐隐也觉察到。他方才的话是有些重了。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见不得我?纪海见他沉默,微抬了头,望着他的背影再次问道。
叶流风顿了片刻,终是道:你可以这么想。
纪海犹如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顿时都僵直了起来,表情也是近乎呆滞。
原来。她还以为他虽然不喜欢自己,但自己一日日的下来,应该可以慢慢的感动他,谁知道到头来,不仅没有能将他感动,还使得他如此厌烦自己。
想来世上最讽刺的事情。也莫过于如此了吧。
纪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却满满的都是自嘲。
这时,从一早开始本就灰沉沉的天空,忽然响起了一阵闷雷声,让人听了只觉得压抑。
叶流风抬头看了一眼此际乌云涌动的天空。本想对纪海说一声要落雨了快些回去罢的话,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最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纪海一时间更觉得凉透了心。
一阵大风吹来,香樟树叶纷纷打着旋儿落下,纪海站在树下,肩膀禁不住的开始抽搐了起来。
又一阵闷雷声在头顶上响起,纪海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抱紧了怀中装着衣服的包袱跑了出去。
落银正在前堂跟叶六郎说已经将那半边山买了下来的事情,余光中,却见一个青葱色的影子略有些踉跄的跑了出去。因为太快的缘故,以至于她没有看清楚是谁。
却听一旁的杜泽疑惑地道:那不是纪姑娘吗
纪海吗?
落银讶异不已怎么突然走掉了?这姑娘近来贯彻的原则可是,能在铺子里多赖一会儿是一会儿,除非叶流风一而再的赶人,否则打死都不走。
杜泽犹豫了一下,又看着叶六郎和落银父女俩说道:好像还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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