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银闻听笑了笑。道:白师傅可真是有心了。
到了这个时候,杏儿都没忘却拍马屁,白师傅是有心,可叶师傅也同样的有心,不然又岂会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看望师傅。
呵呵落银笑了两声,吐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纵然我再忙,也得抽空来送胡师傅最后一程才行,毕竟认识一场。
杏儿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心道这叶师傅果然记恨的很。合着是来落井下石的,师傅现在可还没死呢她就如此断言,怎么一点口德也不想着去积?
心下如何腹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余下的时间,落银没再多问什么,直到随着杏儿来到了安置胡琴的后房中。
似乎是为了有意驱散房中的阴森冷气,两扇窗子都大开着,然而今日晨早的阳光却不尽如人意,本就不甚光热的太阳,时不时地就会钻入乌云中,一阵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徒添了几分阴冷之气。
而且,这房中还躺着一个呼吸微弱,面色如土的半死之人。
杏儿不由打了个寒噤,忙道:叶师傅,我先去外面候着,有事情您喊我。
落银点了头,拾香虽也怕,却也没有像杏儿这般,见落银走向胡琴的牀边,她忙去搬了张椅子。
落银坐下后,似又想起什么似地,吩咐道:再搬一张过来。
拾香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搬了过来,放在了落银旁边的位置上。
可不大会儿,拾香就明白了落银让她这么做的原因,因为白芷带着茶徒月勤过来了。
月勤看到落银也在,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情绪,混合在一起显得极为纠结和复杂。
落银站起身,对着白芷行礼,白师傅。
白芷面含微笑,摇头道:叶师傅不必对我见礼,叶师傅在晋茶会上的表现,一大早地我就听月勤说了,叶师傅为茶庄为茶业界做出如此贡献,实在令人敬佩。
白芷今日的穿着跟往常一样,朴素中不失典雅,一身宝蓝色宝瓶纹样儿褙子,头上仅簪了一支桃木钗,髻发梳理的光滑整齐,规规矩矩地挽在脑门儿后,一丝不苟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儿来,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
那礼也是要行的,白师傅比我年长,算是长辈,资历也比我高得多。落银伸手朝着事先让拾香准备好的椅子示意,道:白师傅请坐吧。
白芷也不再在该不该行礼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点头走到椅前做了下去,望向牀上面色虚弱毫无血色的胡琴,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同胡师傅共事多年,一直深知她的脾性,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半分不是大许是受了茶庄里的人言蛊惑,这才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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