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六郎的眼力很好,虽然只在徐家茶庄偶然见过夏静秋一面,但还是将人给认了出来,见小姑娘哭成这样,又是穿着男子的衣裳,再联想到她离家出走,动用了官府的力量来找的事情,一时间觉得还是自己的闺女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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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夏静秋醒过来的时候,正巧落银端着一碗皮蛋粥走进来。
醒了。落银看她睁开眼睛。笑了笑,找来了高脚圆凳,放到牀边,将手中的粥碗搁了上去,又道:这是我刚才借厨房的小灶刚熬的,有些烫口。先凉一凉再吃。
夏静秋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她道:谢谢你
或因昨天又吼又哭的缘故,声音有些沙沙的。
现在想一想昨天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觉得无法相信,若不是又肿又痛的眼睛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她恐怕真的以为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落银来到这里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去的。
待会儿喝完粥,再休息一会儿吧。落银见她面色苍白虚弱,昨晚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更是被她那瘦弱的小身子给吓到了,想是这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自幼那么多人伺候着,又不懂武功,能有惊无险的来到汾州。除了说她胆子大之外,只能说她够幸运了,幸亏是没遇上什么意外。
昨天你都看到了?夏静秋喝完了粥,就着落银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沙哑着嗓子问道。
落银点点头,说了个嗯字。
夏静秋苦笑了一声,又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傻好可笑大老远的过来倒贴人家,人家却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最后好不容易见着了,开口就是赶我走。
问罢了落银,自己又喃喃自语道:我真的是傻到家了吧
落银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感情这种事情又怎么能用傻不傻来区分呢。
可我,还是想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以前,都不是的。越往后说她声音越低,到最后更是带上了哽咽,近乎执拗地道: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不想见到我就这样回去,我不甘心。
落银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默默无言。
这种想问个清楚,弄个明白的心思她最能理解了,夏静秋至少还有条件去问个清楚,求个明白,可她却只能将一切都压在心底,只要一思及,一颗心便不能得半刻的安宁。
交待了夏静秋好好歇着,落银便照例去了茶行。
说是去茶行,实则不过是为了沿途探听一些消息,看看事情有没有办成。
到了茶行的时候,掌柜的没在,仅有伙计阿福在店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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