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人呐!
她凭什么这么目中无人!
听见没有,这意思是日后要整治咱们呢?
底下开始哗然了起来。
却见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转了身,从容地下了议事台,脊背笔直,像是对身后的议论声充耳未闻。
柳共喜有些傻眼了。
这,这小姑娘怎么能如此嚣张?这样岂不是得罪了整个茶庄里头的人吗?她坐上这个位置本来就颇受争议了,怎还如此不懂退让呢?
真是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
这,这以后还不知道得给他找多少麻烦呢!
柳共喜对落银一开始存有的些许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
听着底下的人吵吵嚷嚷的,一时不由地越发心烦,一挥袖子道:吵什么吵,人家都走了没看到吗!快都回去干活儿!耽误了出茶,你们承担的起吗!
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大茶师呢,原来是个黄毛丫头。一位身着深紫色广袖裙,面容娇美,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望着落银渐渐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不屑。
这便是手握紫笋茶秘方的大茶师,胡琴是也。
她身侧站着是正是白芷,白师傅。
相比于胡琴的美貌,白芷仅能称得上端庄,穿着更是朴素的过分,分明仅比胡琴年长五岁的她,看起来却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必定是有不凡之处的,同为一等制茶师,你日后最好不要为难与她。看她的样子,才是跟我女儿一般大的年纪,也是极不容易的。白芷感慨道。
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却要面对这么多的刁难,日后在茶庄里的日子想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胡琴闻听,仅仅是冷笑了一声,面色带着倨傲。
只要不妨碍到她,她也没什么闲心去跟一个半大的孩子置气。
※ ※ ※ ※ ※ ※
落银照着方才柳共喜带她来的路,返回了西攀院,也就是日后她制茶的地方。
她找到了茶房,推门而入。
里面织着三口大小不一的锅,大小蒸笼,茶篓茶盘,还有熏烤用的吊笼和小炉子等各种工具都很齐全。
三口锅虽然不是炒茶用的连锅,但也不妨事。
这些锅都是烧炭的,而且锅底的风门通过调整,便能控制不同的温度,实在是很方便。
落银望着这些东西,想到日后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了,可以以最方便的方式制茶,便觉得方才受到的排挤都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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