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第一步,帮都帮了,现在已然牵扯了进去,想要自保,便只能帮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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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夫怎么说的?有没有想出什么解毒的办法?
一回到白头山,月娘便朝着父女二人询问道。
叶六郎摇摇头。
落银将易城扶到正屋坐下,道:方瞒说一时还找不出解毒的办法,可能需要些时间。
而且还不能保证,此毒是不是无解
月娘闻言,满脸忧色。
这一晚,也说不太上来怎么回事儿,易城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像是突然上升了一样,从在柴房吃饭,变成了共桌。
兴许是今日一场惊险,让落银意识到这么个麻烦算是甩不掉了。
易城一言不发,饭也未吃几口,看脸色,显然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些日子来,麻烦你们了,日后大致还要麻烦你们一段时间,我目盲,或许做不了什么,但我能做到的,你们尽管说。
饭到一半,他忽然搁下了双箸,诚然地道。
少年的脸庞上,很有几分别扭的神色,想是从未跟谁这样说过话,说过这样的话。
叶六郎、月娘、落银三人呆愣住,不约而同的停下夹菜或拨饭的动作,诧异的看着他。
其中以落银的眼睛瞪得最大,她成日与他拌嘴,对他心高气傲,那什么眼看人低的性格再清楚不过方才那番道谢还有感恩的话,果真是从这厮口中说出来的?
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吧
叶六郎反应过来,欣慰地笑了两声。
无妨,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客气的话就不要多说了,以后你住在这里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便是。
对。月娘也笑着点头,你伯父说的没错,以后你万不要拘束,有什么事情和难处尽管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多谢伯父伯母。易城点着头,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似天生自带了一种宠辱不惊的气质
但这副表情落在落银眼里,就是很有贬义的厚颜无耻了。
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好,就因为他之前说了句轻描淡写且简短的感谢致辞?
落银看着叶六郎和月娘二人,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了。
自己的家,伯父这种亲近的词儿竟一股脑全出来了。
这关系,是不是晋级的太快了点!
她怎么就没发觉这厮有什么地方这么招人喜欢了
听着叶六郎和月娘嘘寒问暖的话,她终究觉得无法融入其中,只得低头默默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