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起看着她点头。
她便又问:“要去何处?”
“暂时确定在顷州附近。”晋起答道,又因生怕她担心似得,故加了一句:“来回路程,并不算太远。”
顷州是在哪里,江樱根本不曾了解过。但听他说不算院。便自然而然地安心了一些。
若真能找到,保住这一条性命固然是最好的结果,可同时也要有最坏的打算。
故而如今的她很不愿意跟身边的人分隔甚远——说句不吉利的话。便是在担心一去千里,或是连最后一面都不及见到了。
晋起对上她那双因连日昏迷而显得格外惺忪却又尤其清澈的眼睛,温声保证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江樱轻轻一弯唇。点下头来。
一侧的孔弗瞧见这一幕,眉间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
晋起出发的时间。就在次日一早。
实则近日来,他日日皆是心焦不已,恨不得立即抛下一切前往顷州寻药,可纵然他什么都可以抛下。却唯独放心不下昏迷不醒的江樱。
故而昨日江樱刚一转醒过来,待见上一面安心下来,便立即马不停蹄地动了身。
晋起这么一走。庄氏的心却吊的更高了,生怕晋起在寻药的途中出现什么差池。
但好歹是看到了希望。心下有了期盼,故倒也不至于像前几日那般手足无措,一瞧见江樱便要红了眼睛。
这一日,江樱抓着了机会,让云璃拿上一坛子十年陈酿的桑落酒找着了已移住在梁家大宅里的志虚道长,让他在庄氏与梁平面前说了几句话,大致是她的病情不可久躺,亦无需过度用药滋补,反应让其时常走动一番,活动活动,保持心情愉快,才是最好的良方。
梁平与庄氏深信不疑,当日便解除了对江樱的禁令,并嘱咐她无事要多走动走动,不要终日闷在房中,亦勿要多思多虑云云。
江樱自是一一应下……
只是回头志虚没少借此从她这里勒索好酒好菜。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樱未再出现昏迷的情况,且其心性乐观,并不消极轻怠,积极吃药吃饭,倒让一家人跟着宽心不少。
只是晋国公府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形——
就连负责洒扫,终年见不着主子们的面的粗使下人们,也能清楚地察觉到府中近日来越发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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