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泪汪汪的,看了看崔子更又看了看段怡,“天下竟然有敲自己女儿闷棍的父母!史官落笔都要评上一句离奇!”
她说着,在空中扑腾了两下,扭过头去看向了郑黎,“我阿娘说得很对,你咬自己做甚?村东头的驴对自己都没有你对自己狠!”
郑黎深吸了一口气,果真!
整个襄阳城中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正常人!
段怡拨了拨盼宁的拳头,一脸认真的看向了崔子更,“原来把乌龟拎起来,它是这样扑腾手脚的。一个瞧着不壮观,应当叫苏筠同韦猛一边提一只乌龟,三只整齐划一才是!”
盼宁涨红了脸,立马住了拳脚,后知后觉的说道,“阿爹,你何时回来的?”
她阿爹乃是越国国君,自是不能一直住在襄阳城中,多半时日都是住在京都的。
崔子更将她往地上一放,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你若是想出来玩,可以叫苏筠陪你一道儿,就这般拖着郑黎一起,万一遇到真的歹人怎么办?”
“你不知道你阿娘有多担心你!”
盼宁接收到了崔子更的暗示,余光一瞟,看向了一旁笑吟吟的段怡,心中一个激灵。
她拍了拍自己胸脯,“我是谁!我是楚王的女儿啊!楚王是谁?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举世无双……”
段怡听着她嗡嗡嗡嗡,犹如和尚念经一般,眼瞅着就要将那词典里的夸人好话从头到尾背上一遍,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她没好气的拍了拍盼宁的屁股,“苏筠平日里就教你这些?”
盼宁点了点头,自豪地扬起了头,“那可不是!这是苏舅舅传给我的盖世神功!祈得宝在我面前咕噜噜个没完,我便说这个!说到后头,他气得结结巴巴的,子曰……子曰……子曰……盼宁!”
盼宁模仿着祈得宝炸毛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年纪小,脸上肉嘟嘟的颇有几分婴儿肥,瞧着分外的可爱。
段怡心头一软,她同崔子更都忙碌不已,盼宁这孩子简直就是被满朝文武带大的。
一眨眼的功夫孩子长大了,浑身都是大楚奇葩之风……
“阿娘不用担心,我学了好些呢!韦舅舅教我学绣花,我绣了个鸡窝,郑黎说可好看了。”
神游天外的郑黎被叫到名字,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他余光一瞟,瞧见自己腰间被盼宁强行挂上的香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鸡窝里住着的,一定是一只不喜束缚,有魏晋之风的鸡。
郑黎混乱的想着,要不然的话,它是如何从一堆杂乱无章的枯草之中,看出有它铸的窝的?
“等我练得更好了些,便给阿爹阿娘绣。欧阳先生说,天下之事,我可以不样样精通,却是要样样都懂。这样日后方才不会被人糊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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