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知晓你会来?你当然会来啊!狗急跳墙,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拿走这批宝物,方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段思贤对你忠心耿耿,不可能半分消息没有透露给你。你即是知晓那东西藏在京都,像是苍蝇盯上了肉一般,又岂舍得离去?”
“你要围杀我。不能离京都太近,太近崔子更的大军一下子就闻风赶来。又不能离京都太远,因为过了蓝田关,便是我山南东道。”
“到时候我归了家,随随便便段家军,都将你摁死。于是最好的设伏地方,便是在这里。再往前去,便是蓝田关了。”
段怡说着,抽空用小手指比划了一二,“虽然你开动了你这么大的小脑筋,可架不住我一根睫毛都能神机妙算啊!”
段怡说着,顿了顿,又道,“我若不杀你,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段怡手中长枪凌厉了几分,猛地朝着那陈鹤清的喉咙刺去,陈鹤清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他就一一滚,不慎滚到了那官道旁的田间去了,溅起了一摊泥水。
段怡皱了皱眉头,手中动作不慢半分,余光却是瞟着那玄应军从箱笼里出来,不由得羡慕不已。
瞅瞅,瞅瞅!人家军中个个都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帅气小军爷,都能够在箱笼里玩叠罗汉了,不像他们段家军,装一个大汉进去,那都盖不上盖子!
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将天下所有莽汉都送到她军中来了!
她想着,收回了心神,朝着那陈鹤清刺去。
陈鹤清整个人摇摇欲坠,他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在那田地间往后退,又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眼瞅着段怡的长枪如同跗骨之蛆,又跟了上来。
陈鹤清大惊失色,再朝后退,却是不想撞到温热之上,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记闷哼声。
那陈鹤清脑子中灵光一闪,瞬间大喜,他转过身去,将那赵石一推,一把揪住了地上的孩童,将手中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童子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陈鹤清面带喜色,喊道,“都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杀了他!段怡,你不是自诩有德之人么,你若是过来,我便杀了这孩子。”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孩子若是死了,那就是你害的!还有崔子更,你放我离开,我便饶了这臭小子一命!”
“成王败寇!你们已经拿了天下了,为何还要取我性命?我是郑王唯一的子嗣,这条路不是我选的,是他们架着我上的!我一出生,就要复兴郑王府,你们以为是我想的吗?”
“凭什么杀我?凭什么逼我!”
那陈鹤清说着,激动了起来,脸上系着蒙面巾一下落了下来,露出了他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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