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来,按照自己的生辰,在那木头箱子里戳了戳,只听得咔嚓一声,铜锁便打开了。
段怡没有开箱子,拿着那铜锁看了又看,还是没有研究出其中的机关究竟是在哪里,于是只得将它放在了一旁,打开了小木箱子。
这一开,段怡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里头满满当当的,放的全都是金元宝。
“不是!现在离别,都时兴要送金元宝了么?早知道我就每日早上出城,晚上回去,第二日早上再出城,如此往复……那得赚多少金子啊!”
之前段淑送了她金元宝,如今崔子更又送!
她段怡还是有些偏财运的!
一旁的知路亦是笑得合不拢嘴,可她欢喜了不多一会儿,又愁眉苦脸起来。
段怡瞧着,好奇的看了过去,“你个守财奴,怎地还不高兴了。”
知路摇了摇头,“二娘是姑娘的亲姐姐,送你金银也就罢了;这小崔将军到底是个外人,收了他的金银,怕不是要还的。”
“知路先是欢喜,复又觉得心酸。但凡家中或者是外家有一头可以做靠,姑娘也不至于为了一些银钱,受人掣肘。”
段怡心中一暖,她伸出手来,拍了拍知路,“好知路,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我没有要黔中道,收崔子更一箱金子,也不为过。”
“你若是用得不舒心,等下回再见,咱们便还他。”
知路一听,又欢喜起来。
她掏出自己刚绣好的白手帕,拿起一个金元宝,乐呵呵的擦了起来。
段怡瞧着她的傻样子,同知桥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姑娘,那小崔将军给你写了那么些信,可都说了些什么?”
知路心情大好,脑子都清楚了几分,想起段怡之前的模样,忍不住问了起来。
段怡清了清嗓子,“能说什么?不过是问咱们可找到了落脚之处。如今江南东道已经被他整顿一新,崔大郎同他母亲葬在一起,崔子更并没有小肚鸡肠的苛待他们。”
“又说宋城回洪州,帮苏立天解了围,如今洪州城的叛乱已经彻底平息,叫苏王爷有空去信;他们原本打算年后再进攻淮南道。”
“可贺淮南的叔伯们,想要吃绝户,淮南道亦是乱了。他们可能会见机北上。”
知路听着,颇为失望。
段怡见她不继续追问,松了一口气。
她朝着外间的书案走去,拿起纸笔,写了“安全落草为寇”六个大字,朝外走去。
那些鸽子倒是不怕人,在禾场上头走来走去的,像监工似的,盯着那群土匪们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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